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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德挺直了腰入进庭院,身姿修正,虽不是挺拔如松,却也无一分方才的趋炎媚态。

宫中人皆知此处是禁地,无一人敢踏足半步。昭和帝交给他口谕,让他打理庭院。宋福德自然明白用意。

当年淑贵妃滑胎致死,却被隐瞒成轻生自尽,宫里每一人都是刽子手,都拿着那把刀在割着案板上的肉。

若无昭和帝的暗意,那些人不可能这么大胆,生生逼死了她。到最后他又假惺惺的悲恸,借用他的恨一点点铲除宫里的党羽。

现在人都死没了,就剩下最后一位了。

宋福德展了屋中画,画中佳人如水婉约,如波生情,翩翩衣袖蝶蝶起舞,世间再无此佳人。

“娘娘,等辅佐三皇子登基了,奴才就下去伺候您。”

沈瑜卿有些睡不着了。

自阿爹点头她和魏砚的婚事,最开始的喜悦激动过后,细细想来,有些不寻常。

阿爹为何会转变得这般快,只是因为她承认与魏砚有了夫妻之实?阿爹不是这样不通世故,迂腐顽固之人。那又会因为什么?沈瑜卿百思不得其解。

待在家有五日了,不知魏砚的伤好了多少。

阿爹给她禁了足,离不了府,见不到魏砚也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他。

门外有人声传来,沈瑜卿敛下思绪让绿荷去开门。

不一会儿听到熟悉的话,“绾绾这几日都闷在府里可是无趣了?”

沈瑜卿忙起身过去迎,不经意蹙眉,“阿娘怎么过来了。”

“怎么,阿娘我来不了你这?”王氏握着她的手笑。

如今王氏的身子算是大好,面上有了血色,看上去有几分精神。

“绾绾自然希望阿娘来的。只是阿娘您病才好不多久,禁不得折腾。”沈瑜卿扶她坐到榻里。

王氏道:“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还不清楚吗。倒是你,整日闷在府里可是要闷坏了。”

沈瑜卿并没说话。

王氏怜爱地看着她,“你父亲那边我去说,你出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为娘不拦着。”

这句话深想下意思就多了。沈瑜卿怔然片刻,开口,“阿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你阿爹那倔脾气,半棒子打下去都不带吭一声,他能和我说什么。”王氏摸着她的头,“我养的孩子难道我还不了解?”

“你前些日子说与淮安王之间无事我一时没多想就信了。只是这些日子你旁敲侧击的话,时不时借着由头出去我都看在眼里。起初还想你倒底在做什么,直到今日听说淮安王也到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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