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页(2 / 2)
穿肠草最厉害的毒非人人皆知的叶茎,而是它的盛开后的花,让人沉溺于幻境,死于无形。只不过此毒世间无解,而且这草每三年才开一次花,接触穿肠草的人都以为死在它的叶茎罢了。
魏砚不说话,只盯着她的脸,半晌才有动作,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唇,从未有过的轻,像是在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高崖之端,日暮向西收尾,洒下金灿的光。万籁俱寂,唯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魏砚呼吸着,眼底都是她的影,“沈瑜卿,老子这回算是彻底栽到你手里了。”
第57章 .反悔我倒是怕你反悔。
离了崖端,魏砚牵着她的手,大掌牢牢包裹,雪停了,他一步一步在前,沈瑜卿踩着他的脚印。
已是走了许久,沈瑜卿望着他的背影依旧心口砰跳如鼓。方才她受了穿肠花的毒,若不是魏砚及时带着珠子回来她必然已经没命了,只是她未想过魏砚会说出那番话。
她目光凝住片刻,魏砚忽停住身,脸朝向她。
沈瑜卿对上他漆黑的眼,呼吸缓下,开口,“怎么了?”
“不想等你父亲的信了。”魏砚眸色深深,一手握住她的腰,沈瑜卿被他一带撞到了他胸口。
“什么意思?”她听到自己出声,是轻的,像是预料到什么,目光落到他脸上。
魏砚眼盯着她,“我这些年浪荡一身,除却这条烂命一无所有。”
沈瑜卿眼睫轻轻颤动,唇瓣微阖,呼吸放到极缓。
原本停住的雪再次飘落,化在他的眼角,染上一片湿。
“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以后,现在我有些想了。若你愿意,我们现在就成亲。”
沈瑜卿眼眸微动,怔然地看向他,“我们不是已经成过亲了?”
魏砚牵唇,“那时是我混蛋,早知有今日,当时必要将礼数补全。”
沈瑜卿记起前事,他浪荡下流历历在目,眸色又淡下来。
“你还提那些事。”
魏砚吻着她鼻尖,“总不能当没发生过。”他低着声,“方才我从崖底爬上来,你昏倒在地,呼吸微弱,脉搏几近于无。我不懂医,能做的只是把珠子给你,祈求上天看在我赎了这么多年罪的份上眷顾我一次。”
沈瑜卿咬住下唇,听他继续,“你可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
“什么?”沈瑜卿问他。
魏砚道:“当时我在想,我们成亲礼数都不全,若你不在了,你父亲执意将你带回上京,我死了都不能和你在一起。”
他哑着声,目光凝在她脸上。
沈瑜卿心口像被人狠揪了下,垂落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唇启开又合,终究是没说一个字。
雪落到她耳尖,魏砚抬起头,对着茫茫旷野,低矮连绵的山道:“我在漠北十余年,对这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不如就叫这山川草木为见证,你我二人自此结为夫妇。”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