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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是饿的,有大半日没进食了。
她不出声,魏砚清楚她的脾气,知道她是嘴硬,松了她的手,从腰间摸出一布袋。
沈瑜卿只听到窸窣的动静,紧接着唇上就触到一块干硬。
“这是什么?”她问。
魏砚让她拿着,“干粮。”
沈瑜卿手接过来咬了两口,这东西不知用什么做的,硬得她硌牙。
“我不饿。”她手伸过去想给他。
魏砚料想她娇气的性子应是吃不惯,笑了笑,“都咬上了,别浪费。”
听到他笑,沈瑜卿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报复她,给她吃这种硬硬的东西。她又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想放到一边,哪知他眼睛敏锐,接了过来,“不想吃了?”
“嗯。”沈瑜卿点头。
魏砚便就着她吃过的地方吃了。
沈瑜卿诧异,“你怎么…”
“怎么?”
“没什么。”沈瑜卿抿唇不语。
…
屋内置一张矮榻,实在低矮窄小,只能供一人睡的模样。
矮榻是一张木板,连被褥都没有,睡在上面又冷又硬。
沈瑜卿只穿了胡服,没披外氅,虽厚实可睡在木板上也不好受,然没有东西铺,只能先凑合着。
魏砚在门处看外面动静,她先上了榻。
屋里黑,她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会儿,榻边有轻微的响动,有人压了板子上去。
沈瑜卿知道是魏砚,她背对外侧躺着没动。
矮榻窄小,他又生的高大壮硕,一躺下便占了大块地方,胳膊贴靠她的手臂,胸膛烙着她的后背,烫热的气息环抱周身,驱散夜里的寒气。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他同寝,但在山洞里时她疲累仿若未觉,现在不一样,她清醒着,呼吸不自觉放轻。
“我知道你还没睡。”他正对着她,长臂去扣住她的腰。
墙体并不厚,隔不住外面咆哮的黄沙,门闸处透着缝隙,让寒风轻而易举地侵袭进来。
沈瑜卿下意识缩缩身子,魏砚便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贴住她的颈,“我有些话想问你。”
她身体很软,像没骨头似的,他抱着,忍不住想要更多。怕她又和他生气,便没再有其他的动作。
他咽了咽喉,声低哑,“我们的赌局还做不做数?”
是她留在漠北,还是他跟她回上京。
“自然作数。”沈瑜卿开口,“愿赌服输,可不要再耍我。”
魏砚低笑一声,“我从没耍过你。”
沈瑜卿鼓着嘴,心想他耍她的时候还少吗。
沉默一阵,沈瑜卿腿压得麻,动了下,不慎碰到他的腿,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那腿紧绷如弓,好像在隐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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