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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才有些动静,半坐起身,梳了梳垂散的发,眼掀过去。

她只着里衣这样坐着,他站在榻下看她,若有似无的暧昧。

“还有呢?”沈瑜卿又问。

魏砚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没了。”

“这事你可以不用过来。”沈瑜卿眼白他。

魏砚没说什么,双臂环抱,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清梦彻底被吵了,沈瑜卿愈发不耐,“你倒底还想说什么?”

他胡服领敞着,肩上一圈白布,是才包扎好了的。

不知怎的,沈瑜卿竟觉得他眼底凉了下,转瞬即过。

“郎中说这胳膊再晚就废了。”他说。

沈瑜卿朝他胳膊白布看了眼。

他舔舔牙根,“关外不是生着气要看?”

沈瑜卿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眼在他身上看了番,“你有郎中问我做什么?”

她理开耳侧的发,掩盖住那时的失态,“当时没入关,你自然是不能出事的。”

魏砚笑意没了。

至夜时,张禾再进来禀事。

他总觉得后午王爷很不对劲,明是受了伤却不知疲倦地去了牢狱又到城中巡视,训起兵来比以往都要狠,他不敢上去说话。

入了毡帐,张禾将携着的军报呈上去,“王爷,厉粟来信了。”

阳关果然有鬼。

厉粟探查多日,看出点苗头。

西域中原交界处本有居民,只不过避世隔离,不为外人所知。犬戎发现这一部后,强压出里面的壮力,用幼子威胁他们到阳关挖地下的石涅。前些日子发生暴.乱,才会有人逃出私自入关。

魏砚折了纸,“拿我军令,调邻洲人马,立即前去支援。”

张禾抱拳得令。

帐内清净了,魏砚才有心想今日的事。

倒底是她薄情了些,他又何必同女人计较。

同在帐内的沈瑜卿也在想白日的事。

后来他笑意没了,留下一句,“有你服软的时候。”

沈瑜卿对着妆镜卸耳铛。他要她服软,她偏不,凭什么,明明一直都是他在撩拨戏弄,若论先让步的理应是他才对。

观洲又恢复此前的安定,只是城中巡查依旧严格,来往行人必要仔细检查后方能通过。

绿荷一早去备了水,和醒柳一同回来时天刚蒙蒙亮,想必小姐还没醒,两人候在外面没进去打扰。

远望看到有两人打马而归,为首的男人胡服着身,腰背挺直,是魏砚。

绿荷虽不知山洞里发生什么,但见小姐回来毫发未伤,王爷却胡服带血,头发蓬散的模样也猜的出来,必然是王爷将小姐护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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