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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穿好胡衣,到院外拐了个弯。
绿荷刚换茶出来,看到门外进来的人,吓得心口一跳,忙规矩福礼。
魏砚应一声,瞥了眼她手里端着的各式茶具,他认得,从前在上京每日都会有人亦是这样服侍他。后来到了漠北再没喝过茶,喝得都是暖身的烈酒。
“奴婢这就去通禀小姐。”绿荷不敢抬头,急着原路返回。
魏砚等在院里,许久,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只有一个小丫头出来。
绿荷硬着头皮,“回王爷,小姐身体不适,请王爷明日…”
“她更衣了?”魏砚打断她的话。
绿荷弄得一愣,傻乎乎地点头,“更了。”
“嗯。”魏砚没再问她,二话不说就往里走。
“王爷,奴婢…小姐…”绿荷支吾半天,在后面追着跑,倒底是没拦住人高腿长的人。
刺史府依照漠北风俗,每个院子布置相近,他虽长宿在这,却没心思在屋内装饰上面,他那间屋子除了被褥几件衣裳,看着和没人住无异,荒凉惨淡。
这才住了一两日,她这间里摆满了箱子,挂珠帘,铺绒毯,妆镜前布玲珑首饰,箱柜里尽是外氅狐裘。精贵着,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她莫不是把整个沈府都搬到了这?魏砚笑,在家里定是当宝似的供着。
也不知老东西怎么挑的人,漠北荒瘠,多是寒风黄沙,照她这么个过儿法,他可养不起。
转而他又摇头讥笑,怎么就想到以后了?哪有什么以后。
“这就是漠北的礼数?”
女郎的声传出,珠帘掀开,一高挑人影出了来。
屋里地龙火热,故而沈瑜卿只着了襦裙,发髻松散,未施脂粉,一张脸干净白皙,没有平时明艳,倒显得柔软些。
魏砚停在外面,眼在她脸上停留,眸光掠了会儿,又抱起臂,懒洋洋地倚靠着门,“我说了,在漠北我就是规矩。”
知他无法无天惯了,沈瑜卿不与他继续争辩,让等在门外的绿荷出去,拨了下耳垂的白玉雕纹镶珠耳铛,白玉温润,嵌着粉红的珠微微晃眼。
“你找我做什么?”
魏砚看了眼她圆润耳垂上淡淡的白和娇嫩的粉,掀掀唇,“跟我去医个人。”
“你让我去就去,凭什么?”沈瑜卿白他,坐到椅上饮茶水。
甜的,入喉醇香舒适。调皮的水珠停在她唇边,衬得唇瓣愈加饱满,犹如丹霞。
魏砚搁下刀坐到她对面,手边的案上没摆茶水,他也不在意,玩着刀环道“医完我带你去见那几个犬戎人。”
“威胁我?”沈瑜卿说,“你早答应过我了。”
“言出不行,小人也。”
“又拐着弯骂我?”魏砚两腿叠着,臂张开,摸了摸嘴,“行,你说还想要什么。”
沈瑜卿看他,觉得他不会这么好说话。
魏砚对上她狐疑的眼,就知道她心里又在瞎琢磨,没忍住,嘴角玩味,“你这直勾勾的眼神想让我履了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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