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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说进下狱,厉粟顾不得疼了,眼睁得像铜铃,但他见王爷面色实冷,也一句话都不敢说,抱拳应命,灰溜溜退到后面。

得空张禾才告诉他,“王爷带王妃回去,是因为王妃能治军师的顽疾。”

厉粟明白过来,猛拍大腿,龇牙看他,“你他娘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王爷视军师为尊辈,这些年为了军师的病王爷可是到处跑,哪里都去过。若王妃真能治好军师,除去顽疾,那王爷这么待她也不足为奇。

张禾摸摸嘴,说着风凉话,“也就王爷治的了你,让你长长教训,少嘴碎。”

已是后午,天稍淡。

厉粟退到行伍后,张禾前去探路,为首只有魏砚。

沈瑜卿将外氅的领立起,遮住脖颈,阻挡灌入的风。指尖在马背划了几圈后牵绳到前面。

“你要我救什么人?”沈瑜卿眼不看他,眸子眺望远处的昏沉。

魏砚留意她换了件厚实的披风,织锦的缎子,遮寒又不失华美。他提提唇,脾气硬,人倒是不糙。

“军师。”魏砚简短的两个字。

“你的军师?”沈瑜卿挑了下眉梢,含声问。

提此,魏砚的眼暗下片刻,转瞬即逝,又恢复此前的漫不经心。

“算是。”

什么叫算是?

沈瑜卿察觉他的情绪有异,兴致缺缺不愿再提的模样,便不再问了。

她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

“不问问我军师患得什么病,病了多久,用过什么药…好做个准备。”魏砚说。

沈瑜卿自信,“不必问,还没我医治不好的疾。”

旷日下,风涌动。女郎眼角眉梢都是自傲的笑,云发扬起,露出掩藏在的紫玉芙蓉耳铛。她眼里有光,犹如莹玉耀眼。

她转过眸子,里面的光还没散,正对上他的眼。

魏砚移开视线,玩着长刀的环儿笑,“风大,待在马车里要比骑马舒服。”

“你怎么不坐马车?”她问。

“用不着。”魏砚答一句,重新拉起缰绳,不再多说,策马越过她朝前奔,男人的声音渐渐被风吹散,消逝无踪。

赶到雍城时天尚早。

雍城刺史薄文星非上京调派,漠北诸城刺史多数由魏砚亲册,封王只掌管一方琐事,自然没有这个权利,也不敢这么做,但魏砚却敢,还无所顾忌。

薄文星是典型的漠北人,方脸凶煞,一口地方话听得沈瑜卿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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