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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横亘着三道口子,这次习佳奕摸到十一针左右的缝合疤。

“疼吗?”习佳奕问。

“感觉不到。”迟宁摇摇头,回忆道,“动手的时候不疼,看血冒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到后来开始呕吐。去医院的时候我也挺清醒的,能看到伤疤口卷起来的皮,鲜红的肉,血管好像也断了吧……但还好,都不会疼。”

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习佳奕红了眼,迟宁却还在笑。

桌面小台灯像星光暖黄,流转在少女的脸庞上,她轻轻触碰着她手腕上的那道英文字符,笑着说:

“看见了吗,加一同学——”

“这样的疤好丑,你别再这么做啦。”

习佳奕眼泪倾盆而下,她最后哭到泣不成声。

迟宁是那个被囚禁在深渊饱受折磨的木偶,她受着那样的疼、划出狰狞的疤,她还在想着——

不让别人受这样的苦。

“……”

习佳奕太不安了,她紧张地手心不断的冒冷汗。手机突然响动,她连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阿宁吗?”

沉默半秒,男人的声音清晰。

“她不在宿舍?”

“薄先生?”习佳奕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迫切道,“阿宁……阿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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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的时候,薄知聿就联系不上迟宁,电话、微信、短信,她通通没有回。

他忍着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最可怕的后果,打电话给她身边的人,老师说没看见她来训练,公司里没有上班,薄幸那边也毫无音讯。

最后电话打到习佳奕这儿。

白涂是被他临时从酒吧电话出来的,边上还有个柏云圣,两人坐在车后座,翻来覆去的颠簸,险些就要趴在窗口吐出来。

“阿聿!你能不能……开慢点!”

白涂现在就一个感想:他怎么会认为薄知聿以前开车快的?

前面的男人冷着眼,下颌紧紧绷着,字都像从唇舌中蹦出来的。

“闭嘴。”

白涂又突然感觉,哪怕现在是晕得妈都不认识了,也不能去招惹现在的薄知聿。

薄知聿爱笑,哪怕他生气得在严重的时候也是在笑。

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神情覆着白霜,字字句句都像要将人吞没的暴戾。

前面是直行路段,白涂总算是能让自己坐正了。他现在才发现,薄知聿身上有伤。

“你打架去了?”

路灯的光亮飞驰而过,男人膝盖处、脚踝处的伤口显眼,血迹洇出一片重色。

白涂卧槽了声,“这么严重你他妈还开车?你下来我开行吗?我拿命担保,我绝对能给你用最开的速度开到,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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