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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松了口气,她眯了眯眸,真觉得薄知聿今天有点儿……奇怪。
他从不会在公共场合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平常顶多跟她开两句玩笑,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迟宁说不出来他具体是哪儿奇怪,非要形容的话,很像开屏的孔雀,四处招摇。
他没事开屏干什么。
迟宁想着,眼神缓缓飘到薄知聿那儿,男人也在看她。
他瞳色是偏浅的灰色系,没有黑瞳那般深邃,但一旦装载上光,便满是勾人沉溺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瞬间迟宁心底莫名生出种感觉,不是偶然的碰撞。
他好似一直在看她,在热热闹闹的游戏场合里,以一种无声的、沉默的姿态在注视她。
只要她不回头看他,她便永远也不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迟宁忽然发现,薄知聿好像向来都喜欢把真心当成玩笑话说,可到真要正儿八经表态的时候,他便只用做的,只字不提自己的真心二字。
在这瞬间,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道不明是什么,只是让她有点儿不适应,也有点害怕。
别对她好。
谁也别对她好。
可偏偏她这么想,他仍是半点不移开。
他们的视线在人声鼎沸里交|缠。
薄知聿突然笑了,零星光点落进他的眼眸,唇角的弧度上扬,那妖孽的狐狸精本色跃然呈现。
他唇角动着,无声说出两个字。
不是什么浪漫话语,配上他的脸,总有股深情缱绻的意味。
迟宁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
“——龟龟。”
“……”
他才是乌龟!
见她瞪他,薄知聿笑得更显眼了,含着春色,连唇瓣的颜色都似润泽起来。
迟宁是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还是她今天哪儿不对。
吃东西沾脸上?还是衣服穿反了?
都没有啊。
刚才“她做主”的效应还在,迟宁没敢正大光明转过去和他说话,在手机上敲键盘。
【我哪儿不对吗?】
薄知聿拿起手机:【没。】
【那你在笑什么?】
薄知聿就坐在她身侧一点,隔着的距离不远。
狼人杀的游戏在继续,平民和狼人正激烈的互相指责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男人低头和她说话,气息落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含着浅浅的笑意,像在说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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