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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烦。
自从遇到迟宁后,他很久没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感觉了。
偏偏是现在,脑海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都是她的错”“那就去找她解决吧”。
苏瑶拿了杯酒来敬,旗袍勾勒得身姿曼妙。
“阿聿,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那杯深红的葡萄酒好像变成满地火油里的那点火星子,嘭得引起燎原大火。
薄知聿突然问:“阿涂,有没有去北宁的机票。”
“这大年三十这么突然,哪儿来的机票啊!”
“……”
薄知聿:“车钥匙给我。”
南汀年三十这天,苏瑶那杯酒僵硬地停滞在半空,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薄知聿破天荒地开车出门了。
没闯红灯,没超速,没撞人。
总计七个小时,跨越八百多公里。
他忍了他所有厌烦到要把自己拥挤爆炸的情绪。
想着,只要能见她一次。
第28章 “薄荷情诗。”
大年三十,北宁大雾,阴雨连绵。
迟宁从小便跟奶奶生活在这北宁的小镇上,北宁十几年前就高速发展成一线城市,处处都是大都市的奢靡气息,唯独这块小镇格格不入。
处处青砖红瓦,榕树的枝丫松懒地垂着覆盖出一片绿洲。
迟宁坐在绿洲下的石桌凳上,一手黑子,一手白子,在走剩下的棋局。
张爷爷的小孙子回来过年了,刘伯伯在外工作的女儿,秦叔叔拖家带口的……平常都是一口念叨一个最喜欢清静的老人家,现在高兴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大家都去忙,今天没有人陪她下围棋了。
其实这手围棋也是奶奶教的,奶奶总说人生如棋一步三算,围棋里有人生百态的大道理。
迟宁当时没信,这老人家就是单纯下不过别人,需要她这个智商高点的撑场面。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她大半对人生的见解都始于此。
最后一字落下。
迟宁目光落在的石桌下的蚂蚁,黑压压搬运着粮食。
过年了,连蚂蚁都是成群结队的。
“阿宁啊——”隔壁林叔留着长头发,过年把长发扎起来,留下一戳小尾巴在颈后,“这是刚包好的饺子,下锅煮个几分钟就能吃。”
老一辈的邻里关系都这样,煮点什么都会挨户送。
林叔顺手塞了个红包给她,“小阿宁新年好,今年也要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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