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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知道,他爸还在忙,没分出心思来处理她的事情。
“薄知聿付的钱,他承担了佳奕父亲的医药费。”姜伟补充道,“以你的名义。”
迟宁愣在原地,“……什么?”
“前几天医院就收到汇款了,现在才报过来。虽然知聿那孩子行事是乖张了点,但心地……总归是好的。你回去也替老师谢谢他。”
上课铃打响,只剩迟宁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刚才他们说他是个混不吝的疯子,是个坏人。
这个坏人骗她去蹦极,从百米高空上坠下去的却是他。
这几天的沉默,这个坏人也没告诉她是他交了习佳奕父亲的费用。
秋日早晨的云雾四散,迟宁似乎慢慢浮现那个坏人笑得勾人的模样。
至少她没看错,确实——
温柔又疯狂的街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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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总是会对别人的好意感觉到负担,更不知道该如何回馈对方,特别是面对到薄知聿。
前几天闹的乌龙还在,看到他,那句谢谢,仿佛压着千斤顶的重量。
迟宁持续走神,原本解题的答案都写成了“谢谢”。
她把笔扔在桌面上,着实心烦。
她书桌的方向靠窗,窗帘拉开,厚重的乌云聚拢于天际,风顺着窗沿席卷而入,好像瓢泼大雨在下一秒就要侵袭而来。
好像要打雷了。
薄知聿……
迟宁没顾得上穿鞋,从房间匆匆忙忙地跑下楼。
室内采光本就稀缺,窗子紧紧的封住,新鲜空气、阳光全部被阻隔在外,废墟工业风的随处可见断壁,这不是囚牢。
却又像是囚牢。
他做错了什么。
要永远被关在这样的地狱里。
迟宁在这样的黑暗里拼命地跑,他房门打开,四周空空荡荡。
不在。
——地下室。
迟宁慌乱地打开窗,男人颀长的身影被光影压地扭曲。他直直走上车,超跑的轰鸣声响起的那刻,轰隆隆地雷鸣应声而下,像要彻底搅乱这片废墟。
这方向,是从地下室出来的。
车速……
疯了吗。
迟宁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跑回房间,找到扔在桌上的手机,立刻打电话给白涂。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她便一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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