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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五十三楼的艺术餐厅里,梵高主题,连餐盘都是《向日葵》。
悠扬的小提琴声入耳,好像回到中世纪。
迟宁:“什么?”
薄知聿盯着她看了两秒,“口味不合适吗?”
迟宁慢半拍地应了声,拿起刀叉,银白的光在向日葵上来回闪烁。
她右手在抖,连个刀叉都拿不稳。
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没出言逗弄,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探究。
迟宁低着头,“被玻璃划的,拿不住。”
薄知聿把不用费工夫切的菜品放到她面前,“楼下看的那个人,是谁?”
少女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左手拿着勺子,像小仓鼠进食,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眼睛里的情绪还是在笑,空荡荡的。
又像是在努力着积压着什么,无处散发。
人的情绪是一只水桶,路上颠簸曲折,摇摇晃晃,总会不自觉的像外撒。
而迟宁,就像是只喜欢一个劲儿地堵住桶面,丝毫不让他们外泄。
太多了,便是过满则亏。
薄知聿:“等会儿要写作业吗?”
迟宁摇头。
薄知聿弯了弯眉眼,“那哥哥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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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下车,薄知聿让迟宁带上眼罩。
她的好奇心淡薄到不会去问薄知聿为什么,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手机被扔在车里,她还总是能想到她爸和迟星衍的画面。
从小奶奶就说,爸爸妈妈很忙,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了,她爸要忙着给弟弟买表,她妈要忙着二婚,拖着拖着,她的事好像从来都不是正事。
迟宁闭着眼睛,有青草绿树的香气,空气似乎有些湿漉漉的,风缠绵着耳廓,没什么人声。
很安静。
薄知聿说:“你爸回南汀没告诉你。”
迟宁没停,她牵着薄知聿的衣角继续往上走。
“所以旁边那个,是你弟弟?”
他们好像到平台上了,有工作人员的说话声,有背心和锁扣穿在她身上。
迟宁皱了皱眉。
“你爸把你扔到陌生人家里,回来也没告诉你。阿宁,听说你现在的爸爸,只是你的继父?难怪对你爱答不理的。”
迟宁放开牵着他的手,什么都没说。
“上回在医务室也是吧,你爸妈从不照顾你,所以特别羡慕别人的父母?我看你爸就挺会照顾人的,就在刚才,知道你爸给你弟弟花了多少钱吗。可你只是想要见他一面,见他一面又不花钱,他都不舍得——”
男人拖着长调,“阿宁,你好可怜啊。”
他说了一堆废话,迟宁全听进去了,可一句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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