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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我不能问,‘是不是他打你了’。”迟宁拆开新的棉签,塑料包装袋动静窸窸窣窣的。
这论点打得太偏了,薄知聿眯了眯眸。
“对我来说,你们都一样。”她温吞道,“我不关心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关心你会做什么样的事。”
他看向她,小姑娘的眼眸很亮,很清澈,满是天真和稚气。
“薄知聿,我只关心事情本身是不是错。”
不带任何流言蜚语的成见,只关心做没做错。
薄知聿顿了几秒,低笑了声,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发言。
迟宁还在给他上药,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他的笑点了,男人低哑的笑声沉在耳畔,含着细碎的气音,又苏又磁的。
她不明所以:“疼了吗?”
“不疼。”
迟宁怀疑他是不是打个架打的思维有点混乱,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的。
“你刚刚——”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弯唇笑了下。
“嗯,想让你心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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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第二天才知道那男的挨打的理由,白涂偷偷在微信上发给她的。
花衬衫他对玛卡巴卡感兴趣,想放出来吓她。迟宁是觉得这人作死,要不是玛卡巴卡被薄知聿训得物如其名、没杀伤力。
不然六七米长的蟒蛇动杀心,他跑都跑不掉。
可偏偏,花蝴蝶就喜欢把作死贯彻到底,放玛卡巴卡的时候还敢对着监控说薄知聿的闲话。
“三爷?不过就是看着他现在拿捏着薄氏,轮得到他狐假虎威吗?。当年他刚到薄家的时候,不就他妈是个私生子,给正妻的儿子端茶递水,过的可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没听过吗?他爸经常当着佣人的面把他打得半死,连口饭都吃不上,他也就是运气好他才能有今天!”
“你们说说,他亲爹不就上了几个女人而已,他就连自己亲爹都敢捅,这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看了?”
“……”
花衬衫高谈阔论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薄知聿站在身后。
一来二去,自作孽不可活。
迟宁点开过薄知聿的“弑父”事件,哪怕过去这么多年,相关信息也如潮水蜂拥。
在这么多戳着他脊梁骨的新闻里,她终于看到几条零碎的报道。
【南汀弑父事件反转!据南汀公安局通报,薄明在案发之前常年对少年进行殴打,用开水烫、数据线、铁棍,甚至用玻璃划出致命伤!在案发当晚,少年已遍体鳞伤,此案件实属正当防卫。】
当舆论已经淹没人潮,真相又当如何。
骂他的词汇随着网络时代的用语而更迭,根本无人在意他的背后、颈后、脸侧,全都是青紫交杂的血痕。
迟宁也挺感慨的。
人前,人人都他一声‘薄疯子’演着至交好友,人后,他们又戳着脊梁骨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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