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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周末喻喻班上亲子秋游,老师要求爸爸妈妈一起参加,你有空吗?”

许泊宁撇嘴,他都说周末,又刻意提了是老师要求:“有的,那个时洲,他们班级群,你把我也拉进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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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时洲学校开学,工作室前期工作也准备得差不多,男人忙着处理各种事,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他接送许喻。他在美国艾尔佛雷德大学主修的“现代陶瓷”方向,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碰到了难题。

离课程结束还有十分钟,时洲收拾好电脑,给大家留了自由提问时间,班上某个学生问道:“时老师,我们该如何平衡艺术与生存的关系?”

说白了,就是涉及到金钱,有关理想与现实,这样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任何一个老师都能侃侃而谈。时洲却被问住了,男人怔怔站在讲台上,直到气氛凝固,台下开始窃窃私语,他才说了句:“这取决于你试错的成本,好了,今天课就到这里。”

时洲家境殷实,几乎没有因为金钱困扰过。他这些年在界内小有名气,作品曾获得中国工艺美术“百花奖”金奖,还身兼多重身份,是清瓷镇陶艺协会会员、东堰市美术家协会会员,看着顺风顺水,前方一片坦途。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旁人听着都感觉没任何说服力。

晚上院系老师有聚会,时洲提前给许泊宁拨去过电话,许泊宁说有时间去接许喻,他才答应下来。

“小时看着年纪不大,这是已经结婚了?”坐在他对面的关老师笑着问道。

时洲闻言下意识缩了下光秃秃的左手:“嗯,孩子已经上大班了。”

“看着可不像,之前你们新教师培训,可有好几个人来跟我打听你个人的感情状况,咱学院未婚的女老师不少……下次聚会记得把夫人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好的。”

今年 T 大美术学院陶瓷艺术设计专业只新聘了时洲一人,这一桌子八九个人说起来都是搞艺术的,可又不是单纯的艺术家,喝起酒来各个不遑多让。作为新老师,时洲难免被敬了几杯酒,多喝了些。

出酒店大门,时洲头晕晕乎乎,差点连步子都站不稳,T 大离他家不远,他自己沿着路牙慢吞吞往回走。

到家许喻已经睡下,许泊宁开了盏夜灯,敷着面膜坐在客厅里看恐怖电影,她胆子一向挺大。听到玄关处有声响,她屁股没挪动,探了半个身子去看。

时洲脑子发胀,迷糊地抬起头,他从刚才开始胃里就翻滚难受得很。客厅里灯光昏暗,正对上副惨白的面孔,再听着不知从哪儿传出的瘆人声音,男人心惊了下,喉头一紧,全凭着本能跑到浴室就吐了。

好会儿时洲才从浴室里出来,径自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在许泊宁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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