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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了,只要他的车在翡落湾门前停下,下车的一瞬间,就能见到那抹软糯糯的身影带着兴奋和羞意,朝自己奔来。
有时候她也会在水里。
高中那年,周酒被检查出患了轻度气喘,医生建议多多运动,加强抵抗力,作为体育废物的她,最适合的项目便是游泳,没过几日,翡落湾建筑周身,多了条干净精致的环墅泳道,裴淮之默许她使用,甚至还亲自下水教会了她。
后来两人在一块之后,偶尔回家没见到她,便会看见小姑娘在那水里,一下一下探着头。等发现他回来时,就开心地游到岸边,也不管身上的小可爱泳衣满是水痕,从水里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小小一只缠在他身上,粉粉软唇贴上来,撒着娇要他抱回去。
夜越深,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就越发清晰,一整晚的烈酒像是白喝了般,丝毫不起半点作用。
他越是努力想要将这些画面从记忆中删去,就越是控制不住去想她。
甚至站在院前那两棵,当初周酒从学校捡回来种的小树苗旁,还忍不住拿起一旁的花壶浇了一圈水。
片刻后,男人动作一滞,捏着花壶的手指骨节泛起苍白,像是用了极大的劲,而后烦躁地丢到一旁,扯松领带进了别墅。
佣人见他一身酒气,将人搀着上楼后,又忙送了碗醒酒汤。
裴淮之懒懒地喝了两口,眉头不自觉皱起,薄唇上泛着点水光,他嗓音带着点哑,沉沉道:“味道不对。”
“以往都是小姐煮醒酒汤……可能味道会有些不大一样……”
佣人话刚说完,男人拿着汤碗的手悬在空中,深眸睨着一处出神,半晌后将碗推开:“拿走。”
等到整个屋内恢复平静,他微睁着眼,漫不经心打量整个卧室。
周酒确实整理掉不少东西,可那些都是她自己挣钱买的,他送的一样没动,很有骨气的,全都留在了翡落湾。
某些回忆再次透过房间内各种各样周酒曾经碰过的小物件,想着法地钻进裴淮之的脑子里。
壁画出自她最喜欢的画家之手,连这床单都是最衬她肤色的。
两人曾无数次在这张床上情深意浓,她白皙细嫩的身子贴在他怀中,男人闭上眼,似乎还能听见他最喜欢的娇声萦绕在耳畔,甚至连灯都在晃。
最后大抵还是酒精作祟,裴淮之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不过整夜下来睡得并不佳,时不时便会梦见她。
翌日清晨,男人蹙着眉,侧躺时,鼻间满是周酒枕上散出的淡香,此刻他思绪还未转醒,却下意识往另一半伸出手臂去搂,然而并未能将习惯中的温香软玉重新揽入怀中,床榻冰冰凉,那半边根本就没有人。
裴淮之微掀了掀眼皮子,头疼欲裂,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随手拿起床边那杯冰凉的水,仰头便直直灌下,精致的喉结不住滚动,水珠顺着脖颈流入松垮的睡衣中。
等到喝完了才发现,就连装着冰水的这杯子,都是周酒之前小心翼翼换的情侣款,留下的这只是浅蓝色。
裴淮之舌尖不耐地顶了顶脸颊,拿起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个最熟悉的号码,手指在“酒酒”两个字上停留许久,最后还是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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