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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朗再次站在了院门前。
格骑有意起兵攻城,为了安排兵防,他在大漠里多耽搁了些时日,距离上次回来已经足足九日。梅陇镇不日便要沦为战场,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冒着风险再将徐泠送回中原。
这次他特地托人从江南请来了个点心师傅,做了生煎包和豆腐脑儿,里头撒了点东西,只要哄着徐泠吃下一口,他便能将她带出梅陇镇。
可即便还没拉开门,疆场厮杀多年的直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顾不得手里的吃食,徐朗一脚踹开屋门,腐臭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翠萍横尸台阶之上,死了将近十二个时辰,胸前被箭矢利落地贯穿,正是藩帕的弓箭手常用的羽箭。徐朗跨过她的尸体打开屋门,徐泠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床榻上一滩发黑的血迹。
好像一盏巨大的铜钟贴着耳侧被敲响,咚咚咚的重响震得人天灵盖颤抖,大脑空空荡荡地什么都不剩。
能对徐泠下杀手的绝对不可能是司南——徐朗来不及细想,拔腿翻身上马,任凭几名亲信好言相劝,仍然不管不顾地冒着风沙与月色冲入大漠。
平日天气好的时候,从梅陇镇去大漠也至少要半天时间,可这次他心急如焚,顶着风沙跑伤了两匹马,竟然在凌晨之际就赶回了藩帕城中。
格骑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还硬是将他从睡梦中喊起来,心情极差。
他派出去谈判的女儿音信全无,徐泠除了拖累又没有半点用处,格骑在心中已经对徐朗颇为不满,也就是看他领兵作战还算有能耐,这才一忍再忍下去。
可这回倒好,大半夜把他从床上叫醒,劈头盖脸就问徐泠的事情。
“你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徐朗掐住他的衣领震声怒骂,眼睛里布满可怖的红血丝。
“混账东西,不就是个女儿吗?至于这么重要?!”格骑怒从中来,一脚踹开他,勒令左右将这个疯子制服在地,“我女儿又给人生孩子又去谈判的,哪有徐泠这么娇气?”
“那是你不看重她!”徐朗拔剑利落地砍去了几个侍卫的脑袋,一脚踹翻了桌子,拿剑尖顶着格骑的脖子,“我问你,你对徐泠做了什么?”
格骑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句尸体,冷笑一声,“徐朗,你是要反吗?”
“别忘了,你能戍守边疆这么多年与我的配合功不可没,”格骑用两指隔开他的剑,轻蔑道,“那狗皇帝赐你什劳子大将军,可你心里应当清楚,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是,我们在边疆做了十几年的戏,可你扪心自问,我没少给你好处吧?银子,情报,女人,没有我的帮忙,你怎么能在京畿藏军?”徐朗的剑又逼近了几分,穿过他的手指,在脖子上添了一道血痕,“你怎么能这样对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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