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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站在那儿与他对视着,手脚冰冷,身子止不住地打颤,连呼吸都断成了一截一截的。

——这一瞬间,齐安觉得自己真的会被他杀掉。

“咻!”箭矢尾羽的破空声响在了沉默的众人。

随即以这声箭为信号,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宫墙周围落入殿前的空地中,处在其中的兵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整齐的阵势有些乱了。

齐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袁望喜趁着殿内生变之时,悄悄布置下的箭雨阵势。

“靠,杵着干什么!走啊!”齐礼踹了齐安一脚,趁着藩帕军乱了的阵型,将他踹到了包围圈外。

这孩子没问题吧,整天都呆呼呼的,以后真的能……齐礼怀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却仍然还是拿刀勉力架住了要追上去的祁子英。

罢了,反正是老皇帝的请求,毕竟他这儿子一日日地混到现在,什么也没干成。若是今日只此一搏,倒也不枉为人子。

齐礼很清楚,懒惰与贪婪是他的劣根性。可惭愧的是,尽管父皇已经尽力培养他了,但他仍然越变越像他那个鼠目寸光,只为牟利的母亲。他知道这是错误的,却不愿意做出改变。

——做太子的那些日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凭什么要当好人呢?

被祁子英的马蹄踩在身下,齐礼浑身的伤口都再次崩开,痛得他当场就想哭爹喊娘。可面对藩帕部族,作为曾经太子那一点点的尊严压制住了他的胆怯,竟然爆发出了无限的力量。

他以一己之力将祁子英的马掀翻,逼迫祁子英滚下了马!

“兄长!”

稚嫩的童音穿过铁骑的嘶鸣传来,在齐礼视线的角落里,齐安朝他鞠了一个躬。

可惜这个躬只到一半,齐安就被急匆匆地袁望喜抱上了马,按着他的脑袋趁着大乱的兵马从偏门匆匆离去。

齐礼看见那个蠢孩子从袁望喜的臂弯里固执地探出头,隔着十万八千里朝他呼喊着被风模糊了的话,齐礼听不清楚,但他看得到他的口型。

他说,谢谢你。

这一瞬间,齐礼突然找到了让自己变好的理由。

齐礼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所有人都不敢忤逆他,他做什么都是对的。骂人是因为那个人该骂,打人是因为那个人失礼,杀人,也是因为那个人命贱。

向恶是发泄、是释放、是肆无忌惮,向善是收敛、是克制、是自我约束,因此向恶总比向善容易,而高高在上的齐礼只在作恶中体会到了自己无尚的力量,他没有任何向善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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