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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远鹤:“阑尾,送医院割掉吧。”
缪存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他在耍他,愠怒地趴餐桌上碰瓷:“我不管,天才小画家要被你的蛋黄酥毒死了。”
骆远鹤失笑了一声,“辛辛苦苦碰瓷,想要什么?”
缪存蹭进他怀里,两条胳膊圈住他脖子,很轻很轻地说:“要不然,你亲我一下吧。”
很安静,两个人的呼吸都被按下暂停。
几乎是同时的,骆远鹤僵着身体推开缪存,而缪存也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仓促中,连餐椅都被他踢翻。“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说,脸色根本不是那种羞涩的泛红,反而是惨白的,“我……”
根本讲不出合理的理由。因为他在那一刻不过是头昏脑胀地凭着下意识与他相处,把他当成了骆明翰。他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一种惯性。
可怕的惯性。
“对不起骆老师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只会重复这一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骆远鹤冷静地看着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误会……”缪存用面临世界末日死到临头般的紧张惊惧抬起头,“误会……”
看着骆远鹤的脸,那些紧张和恐惧却又忽然间如潮水般消失了。
这是骆哥哥啊,他原本就要跟他表白的,为什么要怕他误会?都已经知道了他根本没有女朋友未婚妻心上人,为什么还要害怕?
脸色奇迹般地镇定了下来。
他一个人走过了太多的暗夜与弯路。也曾惶恐过,自己是不是变态,也曾唾弃过,自己是否是大不敬,也曾自弃过,自己凭什么?也曾患得患失过,还能在骆哥哥身边待几年?他即将长大,所有成年人都会渐行渐远的,他不再是个孩子,骆哥哥也很久不再牵他的手。
光脚的孩子踩过了荆棘,为什么还要惧怕砂石?
除了……除了他跟骆明翰交往过。有没有可能,骆哥哥其实不介意?有没有可能,他们可以在法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试一试的话,怎么会知道呢?
缪存听到了心底这个诱惑的声音,很静谧,像雨林里的花开了。
他张了张唇,直视着骆远鹤的双眼:“误会——”
“不用说了。”骆远鹤截住他,略显仓促地背过身,“不用解释,没关系,我知道是你病还没好。”
未说出口的话语,就这样咽回到舌尖。像被施了噤声魔法的夜莺般,他的喉结咽了咽,感到了一种针刺般的痛苦。
缪存想,他的勇气就像潮汐。
他的月亮离他远了,他的勇气落了。
骆远鹤像是忍耐着什么,语气生硬地说:“面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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