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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唷,你这个伤啊,啧啧啧,”护工表示:“阿姨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呀,你这个……你老公确实有点东西。”

缪存:“……”

耳朵已经通红了,忍耐着好脾气催促说:“……不然,您能快点儿吗?”

“有点痛啊,”护工戴上无菌橡胶手套,在指头上挤出药膏:“你要忍一忍的——”

骆明翰在十步开外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叫得整条走廊的移动生物都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继而一脸怀疑地看向声源地:杀人了?

骆明翰冲到门口,推开门时看到缪存正一边趴着蹭进被窝,一边泪眼朦胧地用病号服袖口擦眼泪,护工不尴不尬地解释:“我都告诉你会痛的嘛……”

缪存大声控诉,带着哭腔:“太痛了!”

骆明翰愤怒地瞪向罪魁祸首,把人阿姨吓得倒退了一步,讪笑着说:“娇生惯养的是吃不了这苦,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我五个小时后再来。”

铝合金门忙不迭砰地一声关上,缪存趴在枕头上,半天没动弹。骆明翰试探地叫了他一声,缓步靠近。缪存仍不反应,他只能在床沿坐下,摸了摸缪存的脑发:“你是不是哭了?”

缪存这时候才撇过脸,眼泪和鼻尖通红,气势汹汹地说:“是!”

骆明翰:“……”

因为对方承认得太过爽快,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还有点想笑。

“有这么痛……?”他正经地、迟疑地、心疼地问。

缪存懒得开口,只是把脸侧着枕在交叠的两臂上,眼泪哗哗地流,眼睛一眨就是一行新的,很快将鬓角下的枕巾濡湿,流得受不了了,面无表情地狠狠一吸鼻子,用蓝白条纹的袖口在眼尾狠狠地抹去。

骆明翰的心就像是版纳甜品泡鲁达里的那块干面包,被椰奶泡得又软又烂了,又被勺子戳得稀烂稀碎,但每块碎片却都浸透了甜。

他抽了纸巾,轻轻地垫在缪存的眼底,晕湿了就再换一张,默声了一会儿,很笨拙的四个字:“是我不好。”

他不说这几个字还好,一说了,带着安慰和自责,缪存反而绷不住,忽然大声哭出了声,像个小孩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懂为什么被别人如此安慰关怀了,那股委屈反倒水涨船高了起来。

骆明翰被人哭得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把人抱进怀里,缪存蹙着眉闭着眼,哭得更惨了。骆明翰这才发现自己估计是把他弄得更疼了,动作轻柔了能有一个量级。终于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后,好像也没别的能做,只能不住亲吻他的头发:“都是我的错,是我畜生王八蛋,别哭了,好不好?出院后我让你揍一顿。”哭笑不得地说:“宝贝,你哭得好像前二十年都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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