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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拎着件不像样的黑西服,精心定过型的发丝垂落下来,被汗闷软的衬衫松垮垮地垂着,整个人看着不羁落拓,不能说是不英俊,但在英俊中有一丝狼狈的窘迫。
他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儿?!
将近一星期未见,骆明翰竟然觉得他有一丝陌生。
但背着画板拎着小马扎的他,又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可爱。
被舟车劳顿折磨一下午的烦躁都在这股可爱中消散,骆明翰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长出缪存这种小生物。
他在这一瞬间决定原谅缪存,原谅他的任性和不告而别,只要他惊喜地说一句“你怎么来了”,或者跑着撞到他怀里索抱。
缪存早已咽下吃惊,煞风景地问:“你怎么成这样了?”
骆明翰:“……”
缪存歪着脑袋从头到脚打量他,犹豫地问:“你……你被打劫了?”
骆明翰忍了又忍,忍得眉心直跳,终于忍不住,西服一扔大踏步走向他,猛然将人扯进怀里——
“你就他妈一点都不想我。”
他咬牙切齿地问,尾音却艰涩。
缪存身体一僵,画板硌着骆明翰,小马扎傻乎乎地挨着他的腿。
他闭上眼,在骆明翰的气息中渐渐松弛顺从下来,“……想的。”
视频里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说出口。
村子里的小孩都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地仰头望着他们。缪存不想给小姨带来闲言碎语,主动推开了骆明翰。
怀抱空了,骆明翰竟然觉得没抱够。他急需要什么温度来填满怀里的空虚。
温存时刻,缪存咳嗽一声,眼睛觑着别处:“骆哥哥,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骆明翰脸色难看:“……坐了一趟运猪的货车。”
缪存吓了一跳,疑心地又鼻尖翕动嗅了嗅,“其实我想问你是不是换了香水……”混着他的烟草味和汗味,还挺好闻的,会让人脸红。
骆明翰发觉自己被小骗子套路,还没发火,缪存已将沉重的画板画架扔给他,一副天经地义的架势,跑去小卖部买了两罐玻璃瓶汽水,“请你。”
是芬达,冰镇的。两人在小卖部外的长条凳上坐下,骆明翰绅士地想帮他打开,到处找瓶起子的当口,缪存已经在凳角一压一起一撬一气呵成,叮吭一声,瓶盖落地,晚霞下冒出碳酸饮料独有的气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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