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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无疑会给她们留下一线希望,但沈折雪顿了顿,又道:“只是天河血锁本就算是禁术,冷三秋将冷文疏掳走,或许是为了不令旁人再利用他的血脉,所以……”

秦姑真也不是当初懵懂天真的少女,她镇定点头,道:“我明白了。”

她眼神果决,似乎与当初在廊风镜阵时已有了许多的不同,再询问了一些细节后,便也先行告辞。

只是离去时她脚步一顿,回首低声道:“沈长老,镜君司命他……他可还好?”

帝子降兮并不像寻常宗门,弟子间将往来频繁,部分长老真人会下来授课。

在他们宗门内,几年不识一面也算是常事。

秦姑真曾真心实意地崇拜过镜君司命,那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期望,她想要有一天自己也能登上那高入云霄的星台,以承天道之身,为天下祈福卜算。

可是在帝子降兮内,天资卓绝的人绝不在少数,秦姑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服自己并没有那个天赋,也不可能达到镜君的高度。

她只能在湘君门下,为接任守护大阵的职责,日复一日地修习灵屏阵法。

而含山的余庭给了她一个新的骐骥,她好似能够摆脱这循规蹈矩的命运,去为自己搏一个将来。

余庭冷待她的那段时间里,秦姑真也曾后悔这决定,可是她不知道还能去到哪里,被帝子降兮驱逐的过往太不堪,再没有人为她指明道路。

她便是在那时听闻冷文烟的风评,太清宗的宗主嫡女,娇纵跋扈,为所欲为。她在含山简陋的居所内掷卜,算出杂乱的结果,明月孤悬天边,心中生出诸多的不平。

直到来到太清宗后,冷文烟身影才从流言蜚语里走到了她的眼前。

她其实很想对她说:“师姐,我以前那样不喜欢你。”

而到了如今,竟是冷文烟教会她,其实不论是谁,从来不需要依赖另一个人生存,更不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以为自己反抗了命数。

真正对命运的抗争,是即使命运拨弄,也能发觉自身存在的意义。

一如薄紫衣,更如冷文烟。

秦姑真离开后,谢逐春从树上跳了下来,面朝树干陷入自闭,末了似乎憋了股气,拔腿就院子外走。

他人都走到了月门前,硬生生转了个身,朝沈折雪喊道:“你都不叫住我吗?!”

即使化形为人,谢逐春的性子依然没变,惯来是我行我素,好似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沈折雪还记得那时含山阵下,他神思迷蒙,声嘶力竭地捶打阵门,声声质问相辜春为什么不带上他、为什么留下他一人的样子。

在猝然得知沈折雪就是相辜春后,他便再不与人交谈,回到太清宗后更是独自关了好几日的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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