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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周凌浑身灵气躁动,可他的血液却宛如冻结,凉透了,冻住了五脏六腑。

那鬼团是从缘木剑中出现的。

然而在下阵前,他分明将这鬼团子安置在了一处阴凉安全的地方。

他不能开净虚天眼术,这个从前他信手拈来的术法,如今却根本无法做到。

周明归只能在吹雪般的晶莹碎片中徒劳地睁大眼。

时渊说那是薄紫衣的魂灵,可是他看不到那鬼团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那轻飘飘的小鬼团有如此凶狠的时候。

纵观四方界百年,由鬼沦为聻的例子不过数十起,皆是惨死后怨念横生,或是误入大秽之地所致。

况且修士亡故后本就没有化鬼的说法。

修士肉身损毁后神魂若不能夺舍重生,亦或如沈折雪这般有别样的机缘,就再无以后,更无新生。

可是眼前的灵体分明与君如镜并无二致,与肉身呼应,互相掠夺,也仅只有这躯壳的魂灵才能做的。

君如镜被聻撕咬去一整块血肉,他的术法与聻仿佛成为双生镜术,所有的攻击皆会回弹。

他倏然眸色一深,喝道:“滚开!”

镜刃在刹那拼成一把长剑,携着无上清圣的灵威凌空砍去。

聻鬼不知躲避躲开,被轰然劈散魂体,却又在半空凝聚,只是鬼气显然被削弱了太多。

冰墙拔地而起,严远寒封住了被操纵的帝子降兮弟子,但源源不断还有更多的傀儡前来。

忽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大喊,“严长老!沈长老!”

谢逐春从天而降,气喘吁吁,突破重围而来。他朝严远寒喊道:“帝子降兮出不去了,传送阵通道错乱!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时渊以风刃削开傀人,扬声问道:“你们如何?”

谢逐春无奈道:“我们宗的还都问题不大,但当初求卦过的道友们都灵力流失,虚弱得不行,又不让我们出去,正要闹呢,忽然这些东西就往这来了。”

月魄镜吸收溯源执念,问卦人就是它的活养料。

帝子降兮尚且如此,外面恐是一团乱了。

沈折雪咬破手指以血画出秘境符文,他方才说要炸南指月不过是引君如镜上钩,眼下月魄还在他这壳子里没封稳,炸了便算是前功尽弃。

如今帝子降兮乱成这样,看裴荆这样昏厥着被传送过来的架势,太清宗肯定也是回不去了。

他们这下就算闯出去,怕也是要被全四方界追杀。

而这么多人同时进入秘境,他这境主也难以支持大幅度的灵力波动。

沈折雪跟不愿时渊因此牵连而重伤,便在开秘境前做一个限制,进去一个弄昏一个。

阴冷的鬼气弥散四周,但因时渊方才对他施下了心魔阵的缘故,君如镜神魂动荡,倒也开不出太大的阵法。

“他撑不住了。”

血符以灵力描画,沈折雪单手撑地,时渊顺势扶住他,两人几乎双双单膝跪在地上,互相作为支柱,撑着完成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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