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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之年听见沈归晚顺从的回应,温柔地擦掉他脸颊的泪痕,又笑着说:“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今天一起告诉你吧。”
“除夕夜那天我和你说过的……我父亲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我小时候被他逼着做了很多,转过学跳过级,身边没多少同龄的朋友。我母亲知道我过得很痛苦,可她从来没有帮过我,即使不是我的错,是我受了委屈,她也会先责备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轻笑一声,反问沈归晚:“是不是很可笑?”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虚荣心,想把我变成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我从来都没觉得他们爱过我,他们两个人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只是为了联姻带来的利益罢了。”
以他的性取向为耻,无视他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要求他按照过去的流程一路走到黑,这是杜之年一直在忍受的冷暴力。
沈归晚动了动唇,想开口安慰杜之年,却被他摇头制止了。
“杜家和郁家其实相差不大,如果我照着他们的要求去做,应该也和郁鸣谷现在差不多。但我很早就搬出来,不怎么和杜家的人来往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背后的苦楚和委屈只有自己知道,沈归晚听得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却没有打断杜之年。
“结果我父亲觉得我不识好歹,觉得他只是在外面养情人,没有弄出私生子跟我争家产,还大发慈悲让我接受公司,我应该感激他。”杜之年自嘲地说到。
“我父亲从我小时候就不断地出轨,光我知道的情人就不下二十个,如果要论遗传,比起家暴,你更要担心我会不会出轨吧?”
他笑着说着自己的过去,将那些残酷的过往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沈归晚眼前,但沈归晚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杜之年见沈归晚情绪忽然低落,忙哄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不会出轨的。”
沈归晚不说话,他心头一紧,问:“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沈归晚抱住膝盖,蜷缩在床和杜之年之间的角落里。
杜之年摸着他瘦削的肩膀,“愿意和我说说吗?”
“好。”沈归晚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比起杜之年充斥着冷暴力的童年,沈归晚的沈家别墅一直弥漫着鲜血和暴力,甚至在他未出生前便是如此。
“在我之前,我母亲还有一个孩子,她是怀着那个孩子嫁给沈禄的。”沈归晚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六个月的时候沈禄打了她,母亲从楼梯上滚下来,流产了。”
杜之年的神情随着沈归晚的话变得凝重,他心里隐隐猜到了结局,却不敢去想。
“沈禄怀疑她出轨,怀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沈归晚说,“因为是未婚先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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