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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治标不治本,但也聊胜于无,总归是能让他在补天玉的侵蚀下多撑一段时间了,而已昨夜楚昱最后的问话来看,这一环显然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就算不是昨天,也可能是后天、大后天。
怔忡了片刻,重苍倏然攥紧了拳头,逸散出的妖力顷刻便使室内弥漫起危险的气息——其实比起这些关系自身生死存亡的东西,他此刻更在意的却是楚昱突然愿意委身的意图。
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还就只是将他作为对抗生魂井的筹码来给他续命?
如果是从前那个能被他随意拿捏的小鸟楚昱,那重苍几乎可以肯定是前者,但现在这个……哪怕是在两人翻云覆雨之前,楚昱曾说过一句像是告白的话,重苍也无法真正摸透他的心思。
可就是这般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撩拨,却照样令他轻易就丧失了冷静,再难自持。
而也是从那一刻起,重苍才明白雾隐关于楚昱“巧言令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部分控诉并不完全是偏见,尽管没有雾隐形容地那般带有引诱的意味,但也不得不承认,只要楚昱愿意,他可以很轻易地让一个妖怪为他肝脑涂地,甚至不管这个妖怪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还是一介寂寂无名的小卒。
因为在楚昱手里,他们都将会是失去判断、任由摆布的傀儡。
“傀儡吗……”
重苍低声自语,言语中不乏苦涩,但半晌后却是又突然肆无忌惮地笑了,那笑容不似他平常的冷淡,充满了情绪的烟火气,甚至还有些暗含自得与痛快——就算他真的只是楚昱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又如何?说出来或许龌龊,可若是谁能让楚昱这等人物在其身下辗转承欢,那怕是被利用至粉身碎骨也死而无憾了。
只要回想起昨夜在这室内发生的一幕幕,重苍便不由热血翻涌,耳边甚至还仿佛萦绕着楚昱隐忍的喘息声。从前读人间的书籍,他始终难以想象究竟什么声音才能被称作是靡靡之音,亡国之曲……但如今想来,或许这便是了。
思及此,重苍不禁低咳两声,抵住嘴角,余光却是不经意扫到搭在塌边的一抹赤红,那是楚昱昨夜身上穿的衣物,现如今已经褶皱不堪,凌乱地散在地上,重苍将它捡起来,布料触手滚烫,就好似楚昱动情时肌肤的温度一般,叫重苍忍不住用指腹捻了捻。
“啾。”
突兀响起的小鸟叫声让重苍顿时精神一凛,更可怕的是那声音还近在咫尺,重苍立时恍然低头望向膝下,就见小红鸟正窝在一团凌乱的毯子内,神态木然,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
重苍面上还是平静的,毕竟乾坤交感、阴阳交合本就是天道伦常,他内心自问常人会因此情难自抑也是应该,所以方才自己的举动根本没什么不妥之处,相反楚昱介意才是在压抑自己的天性,克制自己的本心,长此下去,于修炼之途必有阻碍……重苍如此镇定自若地想着,可手上却是莫名一松,任由那轻薄的衣物从指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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