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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没见到那少年时他们就觉得不好,这才恍然想起那群凤凰中还有这么个有特殊癖好的,于是当下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生怕晚一步少年便会有了什么闪失,缺了什么棱角。
毕竟若是往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这时少年的安危却是关乎着他们的身家性命啊!
矮个的青鳞妖怪连忙阻拦道:“重宇公子,这个容器可不能碰!”
“是啊,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高个妖怪也附和道:“而是这容器本就是妖君特意搜罗来进献给主子的,现在那边正等着我们带着他过去呢!”
两个妖怪焦急的语气让重宇从莫名的寒意中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的少年早就松了手,像只待宰的羔羊般柔顺地立在一边,完全看不出刚才的乖戾。
不知为何,重宇竟有种逃过一劫的惊险感,听闻此话简直求之不得,但却不想在两个青鳞妖怪面前失了面子,于是故意表现了一番扫兴,才佯装不甘地把那少年送了出去。
于是楚昱便被两个青鳞妖怪领着出了院落,一路上触目所及都是水木明瑟,仙山琼阁,令人心旷神怡。
但最引人注意的却还是那条形如白练的河流,它蜿蜒曲折的穿过重重造景,凡是所到之处都飘荡着犹如雪白纱帐的芦苇,就恰如过去金沙洲中的那片江岸,恰如年少时吹过的晚风。
“他们要带你去见雾隐。”重苍忽然传音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催了行不行?”
本就不多的惆怅霎时冰消瓦解,楚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被正宫逼着遣散姬妾的窝囊皇帝,那滋味别提多憋屈了。
毕竟别人正宫还只是要姬妾走,他的却要人家命。
对突然变得恶毒的重苍还没适应过来,楚昱带着满腹嘀咕随二妖来到了正殿。
殿宇内出人意料的寂静和素雅,没有声乐和焚香,画栋朱帘镶嵌在高阔的框架中,竟衬出了一股如祭祀般的肃穆感,就好像整座殿宇都化作了巨大的棺椁,压抑着每个踏进殿中的生灵。
这种不适在看见一旁低头伏跪的蜃妖后达到鼎盛,而雾隐就倚靠在高高的正座上,闭目养神,仿佛对周边的一切都浑不在意。
重苍在浮生海上给他造成的重创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楚昱那一枪留在他肩膀上的伤口却还清晰可见,暗红的血迹从缠绕的白纱中渗透出来,像是一朵妖冶的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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