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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在意路边男子垂涎的目光,红衣“少女”赤着脚走在路上,而所谓的“她”也自然就是刻意改变了装束的楚昱。
如此打扮自然是有缘由的——自打那日两人离开拉了琼华仙宗后,没过多久,就发现但凡是有人迹的地方,漫山遍野都贴满了楚昱本体和人身的两种画像,而见过楚昱这两般形貌的人算来屈指可数,想也知道究竟是何方的手笔。
对此两人倒是不惊讶——毕竟出了怨气泄露如此大的篓子,甚至都波及到了山下的百姓,这群道貌岸然的修道者自然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来顶锅,于是楚昱二人就成了他们口中妄图危害苍生的妖物,遭到七山八海各个修仙门派的联合诛妖令,上面说凡是得到他们行踪的,只要上报,其自身或子女便都有上仙山修行的机会。
如此大的诱惑,便可想而知,一时街头巷里对肖似楚昱长相的人有多么趋之若鹜,甚至有许多颜色稍微鲜艳些的家鸡……都因此惨遭不少毒手。
引起如此大的动静,两人自然无法安然赶路了,毕竟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楚昱和重苍虽不惧这些凡人,但总归不想再横生枝节,于是在进入酆州后,楚昱就不得不稍微乔装改扮,概因泄露了容貌的只有他一人,而重苍在琼华仙宗时从来都是以攸泽那副皮囊示人,所以此刻大摇大摆地用回原貌,竟也毫不需要遮掩。
蹙眉拽着拖地的裙角,楚昱每每想到重苍面无表情扔给他一套女子的装束,叫他换上时,他都觉得咬牙切齿,本想着抗争到底,可最终却被重苍一句轻描淡写的‘既如此,我也不介意亲手替你换上’给瞬间弄泄了气,于是第二天便老老实实和妖主大人扮作一对凡尘小夫妻,混进了酆州江边一座靠打渔为生的小镇。
据闷骚又无耻的妖主大人算来,界门开启的地点应该就是在江中,所以两人便在此等候了下来,而借住的人家是一对父女,经常给外来人提供住宿吃食,只要给予银钱便可,不会多问什么身份来历。
因此打听到这点的楚昱,当晚便忍痛从身上拔下一根绒毛,变作了对等的银钱找上了门去,这才让两人得以有住处安身下来。
而在漫长的等待中,楚昱每天都和越来越看不顺眼的妖主大人同屋同住,不免就觉得日子难熬起来,所以不知何时便养成了外出打牙祭的习惯,毕竟既能补充妖力又能满足口舌之欲,何乐而不为?
虽说这人界成了精的野兽都修为低下,只有偶尔几个能形成内丹的,带给楚昱的好处也是十分微末,可胜就胜在口味新鲜,叫五百年中都被困守在青阴水榭,吃灵蛇稻米的小红鸟甚是欲罢不能,就如同山珍海味过后的清粥小菜,尝来别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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