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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自长大后就渐行渐远了,楚昱却依然很感激他当年的陪伴。
所以当从重苍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楚昱有些怔然,除却些许感怀外,更多的是因为,他无法将那只印象中那只上蹿下跳的鸟崽,与目下无尘的妖主大人联系起来,就像他总怀疑重苍可能暗恋他一样荒谬。
联想到这,楚昱面色古怪又有些扭曲,他强自镇定下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重苍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浮现出几分讥讽:“要想要大厦一朝倾颓,无疑是从内部拆解最为快捷,你不如猜猜朱雀族最后落得一盘散沙,斗志全无,是谁在其中的功劳最大?”
此话一出,楚昱的表情立时就变了,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怔愣,但随即却又转化成了释然的苦笑。
重苍见他这副模样,眉头微蹙道:“我以为你会很愤怒。”
“愤怒什么?”楚昱自嘲道:“当时本就是必输之局,若要以我的脾气,气血翻涌之下,定然是要带全族拼个玉石俱焚也不低头的,可是总有人视性命高过一切,他们只不过是想活命,我又能怎么样?……再说谁又能说他们做的就是错的,气节难道就真的比性命重要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种话古来有之,我一厢情愿的决断又能撼动什么?就算我当时就做个暴君,引爆内丹与他们一同魂归业火,难道就圆满了吗?恐怕在九泉之下,那些残魂孤魄还要怨我恨我呢。”
他有些恹恹道:“所以争那一口气做什么,到头来都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意思。”
“……”
时隔许久,再一次与罪魁祸首谈及那一日的挫败,楚昱只觉心中无悲无喜,好像卸下了肩上那副沉重的担子,从此朱雀族的兴衰荣辱再与他无关,他自今日起便只为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活。
想到这里,他更为奇怪的反倒是重苍,他似乎在两人相识之前,就对自己的事情有诸多了解了,莫非是因为负青长老那个预言才让他对自己多加注视?
可是那样的话,他又为何不早早将自己这个威胁闷死在蛋壳中?毕竟重苍活了好几万岁,而自己的岁数才不过五百上下,他能连自己早不亲近的幼时玩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来也不是近几年才知道预言这回事的,完全可以趁自己未出生时就杀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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