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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昱见状则是歪了歪头,他似乎对眼前的情形饶有兴致,便也盯着重苍,看他会作何反应。
而重苍觉察到楚昱望过来,本来无甚波澜的心境便登时起了些涟漪,他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像以前那般心无旁骛地对一件事做下判断了,所有的言行举止,都仿佛是在心中筛选过楚昱的喜好才做出的一般,让他感觉自己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但他一向是不喜欢受任何因素掣肘的,就像他觉得自己存在于天地的意义,不该是就为了等待一个人,然后为他开花,将自己最灿烂的一瞬间作为别人踏上辉煌的陪衬。
若千年前,楚昱教“他”要放眼更广阔的天地,不要拘泥于当下,“他”那时不懂,也没有做到。但现在,他早已懂了,甚至在境界上还要更进一步,所以他不想重蹈覆辙。
——万事极则必反,若是眼中只能看到一个人、一件物事,只能像藤蔓般依附着他生存的话,那最终结果则必然会招致祸患。
可即便心里如此想,重苍仍没有刻意违背原本的意愿,他依然维持着那副人类的皮囊,淡淡地对二人道:“既然总归逃不脱一死,又有什么畏惧可言?况且禁地的异状就是琼华仙宗如今灾祸的源头,你们若是真记挂宗门安危,此去一行不是正好可以直击症结吗?”
他说着便平静地扫过二人面庞,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道:“如此一来,就算不幸身死,也可以说得上是以身殉道,死得其所,不要比在此地做个枉死游魂要强上千倍万倍?”
他话落,音舒哽咽的声音顿时一停,她显然没有想到这点,遭逢亲近之人诡异身死的冲击,已让她彻底沦为了一只惊弓之鸟,时刻只想着哭泣和逃避,又哪里能扛得起拯救宗门如此大的责任来呢?
倒是音寒的眼中此刻恢复了点光芒,她虽知眼前妖怪视她们二人性命如草芥,说得话自不足以为信,但是现今百般绝望之下,却也只有这一个信念可以支撑着她走下去,不至崩溃了。
眼见二人的神色变化,楚昱对重苍不由侧目,心说老妖怪还真有两把刷子,难怪能忽悠那么多有头脸的大妖怪追随他,看来也不是全凭武力,这种理直气壮的诡辩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口,上位者的狡猾权术可见一斑。
“看来二位是想通了?”楚昱挑眉,他不含笑意的勾勾唇角,故意威吓道:“也好,省去了我许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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