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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放的目光深幽，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

庄泽被他看得心头发怵：“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恭喜你啊，庄泽，终于如愿以偿，和你的朋友一起拿下了安加的控制权。”程青放朝他举了举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赵立春和你说了？”庄泽随口问了一句，“没什么好恭喜的，在你程大老板的眼里，这都是小儿科。”

程青放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庄泽的面前，他的眼神压抑，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庄泽，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你开口说一句话，这个公司我会买下来，股权都可以给你。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你开口，可你却宁可去找你那两个朋友帮忙，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

庄泽愣住了。

他的确从来没有考虑过程青放。

两人本来就是露水姻缘，迟早都是要分开的，他不想欠程青放太多。

“这次其实你也帮了我忙的，”他轻描淡写地想把这件事情扯过去，“要不是你一开始给我留的百分之十的干股，我也没资本把安加收购下来，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吧？”

程青放的胸口涌动着怒气，这一个月以来，他数次暗示提醒，想让庄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然而，庄泽却视而不见。

很好，在庄泽眼里，他根本连队都排不上。

“都靠我又怎么样？”他反问了一句，“我们俩都这样的关系了，你找别人帮忙，他们会怎么看我？”

庄泽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问：“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青放被噎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庄泽迎视着他的目光，嘲讽地笑了笑：“夫妻？情侣？还是情人？我为什么要向你求援？难道我是你包养的小情人，随时等着你的施舍和恩赐吗？”

程青放气乐了。

他在庄泽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破了这么多的例，结果，都变成了施舍和恩赐。

“庄泽，你倒是看看你自己，脾气这么倔，嘴巴这么毒，成天忙得人影子都不见，谁会愿意包养你这样的小情人？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个祖宗吗？”他冷冷地道，“你如果觉得自己是个被包养的，那倒是来点敬业的精神，好好来伺候一下你的金主才对。”

庄泽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垂的指尖微微颤抖，他咬住了唇，好半天才道：“真是委屈程董了，你这么一个大人物，何必忍着我呢？直接叫我滚蛋就好了，外面多的是漂亮听话的男人想勾搭上你的床呢。”

程青放张了张嘴，一个“滚”字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在要出口的一刹那却又咽了回去。

以庄泽的脾气，如果这个字一出口，他肯定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头也不回地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