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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过镜子看了自己一眼，将手臂消了毒，进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医生，我儿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子弹已经全部取出，心肺功能也已经恢复正常，手术很成功。”

奚溪落后了一步从抢救室内走出，一个小时的高度精神集中让他有些疲惫，他走的很慢，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顾昱守在门口，视线与他交汇。

这一刻，奚溪身上的疲惫像是一扫而光，他摘掉口罩，快步走到他身前，将人抱住。

抱着他的手臂收紧，奚溪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极为清浅的声音。

“谢谢。”

*

军部有会，顾昱先回去了，奚溪送了林婉和沧寒离开，就去顾修的病床看了一眼。他刚要离开就听见顾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溪，能聊聊吗？”

奚溪手抄进兜里，“可以。”

两个人去了医院里的院子里散步，奚溪顶着头顶的阳光，就听见顾沛出声，“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顾昱。”

奚溪承认，“是。”

顾沛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这一路走来挺苦的，之后能有人陪在他身边，挺好的。”

顾昱偏头看了顾沛一眼，“顾老爷子，能跟我讲讲顾昱吗？他之前是什么样的？”

“顾昱的母亲其实是首都星里酒吧内的坐台女与顾廷一夜风流，生下了顾昱。那个时候顾家在首都星刚刚站稳脚跟，顾廷也已经跟政界的潘家联姻，为了稳定这段联姻以及顾家的地位。顾廷拿了一笔钱将顾昱的母亲连同他一起打发了。”

顾沛叹了一口气，“顾昱的母亲也是个刚烈的女子他从始至终没动过那笔钱，就一个人挣钱养活顾昱，直到……”

奚溪挑眉，“直到联姻是吗？”

顾沛点头，“对。顾家那段时间出了点事情，资金链条断了，急需钱和关系疏通，所以当时顾廷就找上了我，提起了联姻这件事。潘家的女儿也知道了顾昱的存在，因为道格拉斯家的要求让潘家的女儿不想牺牲自己的儿子所以选择了顾昱。”

“那孩子应了，顾廷也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将他们母女两个人接入顾家。”顾沛想到这眸中滑过一抹心疼，“那女人也是个没福气的，进了顾家没一年就去世了，留下了顾昱一个人。”

奚溪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

他能想象的到，在这样大的家族当中，一个私生子，受人白眼过的如何艰辛。

奚溪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顾沛问出声，“应该是六年前，顾昱有消失过一段时间吗？”

顾沛仔细想了想，“有。”

顾沛记忆很深，“那一年他去山里祭拜他母亲回来，人就消失了。一年后，顾家再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被皇室破格录取，进了军部。”

顾昱说，他进RT435军团，是自愿。

可那个地方，是地狱。

*

从医院出来，奚溪接到了黑市市主的电话。

“出航证发你了，三天后，南市，晚上八点半，有一班前往阿尔塔星的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