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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的男人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笔，侧头看安糯。

　　小姑娘乖乖的缩在车门旁边，身形娇小，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她双手抱着膝盖，纯白的仙女裙铺散在周围，温顺的抬头看他，整个人的样子不能更软。

　　楚虚渊沉默的看着安糯，一时间也没说话。男人眼底暗潮涌动，铺在上面的则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明明距离发现自己的感情不过几小时……他现在就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自己的情绪了。

　　安糯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从楚虚渊的语气里听出了……无奈？纵容？这都是什么？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能按在楚先生身上呢？

　　“我没闹，我就报复回去。”安糯义正言辞的说，压下心里莫名的情愫，她瞪大眼睛看楚虚渊，认认真真的，“我觉得……嗯，你是不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似乎是被她的话惊神，楚虚渊交叠着双腿，靠在座椅上，深沉的目光晦涩的看着她。像是一只盯住猎物的狼。

　　安糯没注意到。她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楚先生，这个吧，就是你觉不觉得自己好像太……好说话了那么一点点？”

　　没等楚虚渊说话，安糯急急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不像是楚先生你，你其实不用这样，我觉得你用之前的态度对我就挺好……真的。”

　　在男人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安糯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死期可能要到了。可是楚虚渊突然柔和下来的态度真的可以吓死人，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之前的态度？”楚虚渊不紧不慢的重复了一遍，瞥了眼安糯，诧异道，“你是有这种倾向？”

　　“啊？什么——不不不，我没有，”安糯反应过来，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好吗！你笑什么笑！”

　　楚虚渊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笑意并未消退。“嗯，你没有，我知道。”

　　……我并不知道啊谢谢你。安糯叹了口气，蔫蔫的靠在座椅上，歪着头闭眼睛装死。她就知道，楚虚渊根本没有变化，她还傻乎乎的觉得人变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楚虚渊没再说话，安糯靠在座椅上慢慢的也觉得困了。今天晚上她和很多人都交流过，脑海里的数据库利落的把这些人的资料和关系分类整理好，这也是很消耗精力的一件事。

　　闭着眼睛，安糯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楚虚渊写了一会儿报告，侧头看了安糯一眼。小姑娘歪着头睡着了，睡的很安稳。

　　他顿了顿，前倾去和司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朝着安糯那边移动了一下位置，把睡着的女孩放平，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