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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理想二字,徐尘屿那双眼睛明亮如星,闪动着不染尘埃的澄静,季松临对这句话有着高度认同感。
季松临是律师,见过利益纠葛,见过人性极恶,从小到大,他只有一次近距离面对生死。像徐尘屿这样时常与死神擦身,与毒品和亡命之徒打交道,是超乎他想象的事。
死亡对缉毒警察来讲,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若是运气顶天,也许能挨到光荣退休,但每一次出任务,都是深入龙潭虎穴,生死只在一念间。
这些警察一腔赤诚,没有人生来就该承受这样的使命,也没有人,注定要成为无名氏,选择这条路,只是因为理想。
季松临一手抚上徐尘屿左肩,合着心跳频率,轻轻拍了拍,动作轻柔而小心,那掌心干燥而温暖,因往事而波澜的心,被这温热抚平了。
徐尘屿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
季松临像是对身旁人说,也像是对遥远的人说:“生在其中,死得其所,他们很伟大。”
山下是万家灯火色,头顶是斑斓星辉,季松临微偏头,额前碎发被风吹乱,他那副样子很安静,像一棵生长百年的常青树。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围炉夜话,促膝长谈。
徐尘屿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问季松临:“那你呢,有没有什么愿望?”
“当然有,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说来听听。”
季松临垂眸,眼里带着稀薄笑意,他这么笑的时候,落拓感更重了些。
“我希望在死前,有一段不忧愁的年岁,找一个寂静的小院,种点芍药,早晨听钟声,傍晚赏夕阳。”
徐尘屿仿佛能预见那样的日子,小院位于远离闹市的地段,暮色鸣钟,盛夏花开,每一件小事都蕴藏着静谧和安好,光是想想,就让人生出无限向往。
“一个人吗?”
季松临对上徐尘屿的眼睛,嘴角上扬:“最好能有个伴侣,一起看沉闷电影,听音乐,读书写字,夏天牵手去买西瓜,冬天就赖在被窝里睡懒觉。”
这个话题比较隐私,徐尘屿默默听着,在心里丈量着他与季松临的距离:“你不是说不打算谈恋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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