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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行,又不是山匪恶霸,”月佼道,“若他们自己不同意,那些财宝也会随他们一起被拿去祭天神,不会强取的。”
对红云谷这奇怪的道义准则,严怀朗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在“拿外来者去活祭”这事上都不觉自己有错,“强取别人的财物”反倒像是有违他们的道德。
真是奇怪至极的一个族群啊。
不过,他倒是意外地对罗霈生出些敬意来。
“之前陛下将寻找罗霈下落的差事交给我时,同我说过一些事,”严怀朗叹道,“不独陛下,包括我外祖父,甚至罗堇南大人都提过,罗霈自幼性子极其胡闹,凡事从来拎不清轻重……可他在生死攸关之时,也没有将手中的椒图兵符拿去换命。”
宁愿忍下满心屈辱,接受了“做别人男宠”这样的条件,也没有将可能引发动荡的椒图兵符拿出来。
可见他并非长辈们眼中那样不堪,心中自有大是大非。
月佼皱了皱鼻子,抬头看着严怀朗,不无骄傲与维护之色:“祖父他,有骨气的!”
严怀朗吃味地撇撇嘴,小声道,“我也没说不是啊。”
“兵符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向陛下交代,”月佼想起正事,“只、只别提与我有关就是了。”
“不愿与罗家人相认?”
“祖父他毕竟是……迫于无奈,哎呀,我也说不好。”月佼神色古怪地猛摇头。
她从前隐约听阿娘说过,祖母在世时,祖父对其甚是冷淡,连带着对她的母亲也不大亲近。
她自己在祖父跟前听教至十二岁,自小也能隐约察觉祖父面对自己时,常会有些矛盾。
他的女儿、他的孙女,是他的血脉延续而来,可这延续,一开始却非他自愿。
察觉到她隐隐的低落,严怀朗以指勾起她的下巴,笑问:“祖母待他,好吗?”
月佼咬着唇角想了想,才道,“听阿娘说,是很好的,虽他们并无成亲之礼,可自有了祖父之后,祖母也没再与别人要好在一处了。”
“其实,后来祖父或许还是有所感动的,他自己交代阿娘,将他葬在祭坛旁边。”月佼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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