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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对严怀朗的敌人来说,严怀朗目前最大的把柄,应当就是在邺城生造了她的身份户籍。
她进京已有两三个月,对方却并没有急着动她,也未立刻将此事挑上台面、顺势对此严怀朗发起攻击,大约是因为她一直足不出户,毫无违法乱纪之举,若此时捅破这件事,并不足以将场面闹大,也就不足以对严怀朗造成致命一击。
他们在等二月初八,一旦她应考之事坐实,那“严怀朗徇私为她生造身份户籍、助她混进官考名单”这事就板上钉钉。
“生造户籍”确是洗不脱的事实,那么由此牵连出的“官考舞弊”,便百口莫辩、无法自证了。
想透这一层后的某个瞬间,月佼脑中生出“算了,不去考就不会有事”的颓丧想法。
她不愿连累严怀朗,可,她又不甘心。
当初在飞沙镇郊外的山中破庙里,她并未当场挑明自己已经发现了谷中人对自己的恶意,只是顺水推舟地遣散了身边的人,接着便改头换面跟着严怀朗来到京城。
也就是说,名义上她仍是“红云神女”,若她回去,不动声色地避过众人的联手毒杀,继续找理由混迹江湖,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她绝非全无生机。
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官考就在眼前,她不甘心再走回头路。
重活一世,难道还像上一世那样,浑噩度日直到横死吗?
或许,运气够好的话,这一世她是可以小心翼翼躲到平安终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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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将来。
月佼委屈到想哭。
红云谷的人自来就不知“身份户籍”为何物,这并不是她的错;严怀朗私自替她生造了户籍是不对,可若当初他没有这样做,或许她此生就注定,只能是江湖上那个不知所谓的鬼魅妖女了。
“不对……”月佼揉了揉发烫的眼眶,又从头开始翻看那《大缙律》,“他既托卫将军送这书来给我,一定是这里头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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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熙四十年二月初八,碧玉妆成树,春风裁柳丝。
寅时,鸡鸣平旦,日昳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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