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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衍派暗卫去江林县接这寡妇,又飞鸽传书告知长老,约定一行人启程上路,准备回不周宫,
郁衍这次伤风迟迟未愈,眼睛受吹不得风吹,一吹泪眼婆娑的,不住的打喷嚏,毫无风度可言,只能屈坐马车上,与顾不得共处一室。
路上打发时间,郁衍注意到最新一期武林异闻录,铸剑山庄与天剑门两边少主私奔的断袖情还在如火如荼的继续,是的,在幽冥府重出江湖的阴影下,这对鸳鸳夫夫的动态已成大家纾解情绪的最佳存在。
两人在经历了被各自长辈拆散,又各自突破重围逃家和好、又因半路救下受伤的海棠仙子而生误会分道扬镳,再到风波亭一人遇难,一人舍身相救……
谁知,一波刚定,事端再起:本应琴瑟和谐的两人,突被告知两家原有宿仇,他们理应不共戴天,一夕之间爱情侣成怨侣,看得大伙痛快爽利之余,又都很替两人捏把汗。
在平日,郁衍对这类剪不断理还乱的文章不感兴趣,如今立场变了,态度也跟着不一样,看看人家,断袖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山无棱天地和,爱得热烈,恨得真切,而反观自己这边毫无进展——
干儿子每日矜矜业业的逼他吃药扎针,终于与草药为伍,病榻面前,还谈什么涟漪!
这做人做事都讲一个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郁衍心里不免有点着急,像住着一窝蜂,闹是闹,但不敢往外飞。
因为他知道,越是重要的事,越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牵涉到下半辈子归属问题的人生大事。
郁衍清咳嗽了下,对顾不得起了试探之意,他借机搭话。
Y。X。D。J。 “顾兄,如果,我是说如果,举例——假如你的小辈,比如说就方垣方堂主吧,他若像铸剑山庄的少主一样,忽然断袖了,你要如何是好?当然,我只是举例。”
顾不得注意的听着,为表重视,把手里的书都合上了,听完,他微笑了一下,恍然大悟。
“你说方垣若是断袖,我该如何是好么?唔——他断袖,我还能怎么办?给他介绍一些合脾气,嗜好相同的英俊少侠?”
“……”
“他可能会没香火继承家业。”他提醒。
午时阳光充沛,令人困乏。
顾不得支开车两边的帘子,打了个哈欠:“我这不也没人继承么,方家又不是皇亲国戚,看族谱,那么多年才难得出我一个悟性不错的,其余都是以勤补拙的普通人,说不定出去抱养些有天赋的更辉煌。”
经历过大起大伏的人,看什么都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
这么想得开,郁衍都不禁替方家捏一把汗。
“郁兄,哦,当然,我也是打比方,假如方垣是觉得自己断得快活,断得心甘情愿,而也能找到一个愿意陪他断的人,那就没事,我替他们开心。”
郁衍看不出这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便问:“那万一,以后他若后悔了呢。”
“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不是现在需要考虑到,郁兄,我们自始至终能改变,能过好的只有现在啊。”
顾不得言笑晏晏,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不过,若是他一往情深,对方却做陈世美负了他,我这做……叔叔的,那就得替他讨说法了,当然,我也只是举例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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