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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刚对着韩墨初的耳朵数落了没两句,帐外便有人通传说君王和太子都到了。
紧接着帐帘掀起,一双父子同时从帐外走了进来。
经过了沙场洗礼的小毓诚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穿着枣红色的鲜花甲,小脸晒得黝黑,见了韩墨初也是先行礼再跑过去抱着人腰:“亚父亚父,诚儿学会用连弩了,还会看布防图了!都是玉容哥哥教我的。”
“是么?诚儿小小年纪,好生厉害。”韩墨初一如往常的笑容可掬,并且抬手轻轻抚了抚毓诚的发顶:“乖,你先去帮着外面的那些哥哥们安营吧,父皇和亚父还有事情说。”
“好,那诚儿晚些再来找亚父说话!”小毓诚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营房。
君王顾修压着剑,凝眉走到韩墨初面前。
数月未见,那人的脸色苍白中透露着一丝淡淡的青灰,宛如久病沉疴,再不复分别那日奕奕神采,朗朗精神。
他带着十万大军夙兴夜寐,每日行军七个时辰紧赶慢赶的来到了韩墨初身边。从得到消息那日起,他无时无刻不在忧心韩墨初的体况。
今日见到了,他却忧心更甚。
“陛下何必皱眉?臣的身体并无大碍。”韩墨初不等人问就先发制人。
数月未见,他又何尝不是对他的天子满心惦念?
“无大碍!谁告诉你的无大碍!你每日用了多少丽春花又用了多少时日?你可知戒除丽春之痛堪比日日碎骨?要足足痛满百日才能戒除。你我都是在先生身边长大,旁人不知丽春之效,你还不知?”一旁的苏澈毫不客气的戳破了韩墨初故作冷静的表相:“既然陛下已经到了,军营也不怕没有主帅了,卸了盔甲我与你诊脉。”
“我稍后还要与陛下讲讲眼下的战况,你能不能别好似催命似的?”韩墨初道。
“听苏先生的,卸甲。”顾修的神色很差,语气不容置喙。
“也罢,那就边诊边说吧。”韩墨初刚经过了一场大仗不久,同时也心知肚明自己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了,便也不再与二人争持自顾将周身的甲胄拆了下来。
当韩墨初左手的护臂被拆下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护臂中藏了一枚寸长的梅花钉,钉子紧紧扎进肉里已经与皮肉粘合,不断渗出的鲜血将大半个胳膊都沁成了血色,由于腕带的压制竟在盔甲外缘没有透出一丝血点。
“韩子冉!你疯了么?!”苏澈伸手挒过了韩墨初的腕子,拇指死死压住人受伤的血管:“你也不怕伤了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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