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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啊。”韩墨初眯着眼睛枕着自己的胳膊轻声唤了一句:“是因为子冉做错了,所以先生才非走不可的么?”
“我什么时候说你做错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易鶨先生的灼烧内腑的火气瞬间被降到了冰点,他重新坐回了床边,伸手轻抚着韩墨初柔顺的长发:“子冉永远都是先生最乖的孩子。是先生不好,很该同你说清楚再走的。你要记住先生不是不要你,只是不能陪在你身边而已,你不要想那么多知道么?”
“常如他有心上人了,是个和他一样喜欢研习医术的小姑娘,我预备回去之后帮帮他,让他也早点成家。”韩墨初心安理得的闭着眼睛,缓缓讲述着易鶨先生离去的五年里所发生的大事小情:“我和云驰这几年过得很好,他待我也很好,虽然年纪小我几岁,但是什么事情都肯让着我。他登基这么多年,并没有像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变得多疑敏感,恋权杀生。还有啊,他的亲人也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他们待我和待他都是一样的,从不会用世俗向我们施压。还有还有,我们两个养大的那个孩子过了年就七岁了,可以习武了,他一直都想学开弓射箭。他对我很是亲近,比同他父皇还要亲近。嗯…还有…子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做过噩梦了,先生可以不用再费心记挂这事了。”
韩墨初闭着眼睛讲了很多,像一个三四岁正处在话语期的幼儿。易鶨先生的手掌一直搭在他的额头上温柔的回应着。
以往在大周时盘算了许久的那些有关火器,矿产,贸易等等问题一句都没有问出来。
说了许久,都还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易鶨先生撑着下巴听着,每一件事都认认真真的给予了回应。
记得许多年前,他在京畿边界从一位云氏家臣手中接过了年仅四岁的韩墨初。
那时候的韩墨初又瘦又小,还不知被谁折腾的满身是伤。四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靠在他怀里时一双大眼睛总是笑眯眯的,不哭也不闹。透过那双年弱无辜的大眼睛,易鶨竟能看出心事。
一个四岁孩子的心事。
韩墨初是个无比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
易鶨深知太过早慧的孩子很难享有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童年,尤其是韩墨初这样受过苦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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