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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压上了哪一块儿破碎的砖石,韩墨初一个不慎,将额头靠在了顾修的肩膀上。

“陛下,臣失礼了。”韩墨初不动声色的往顾修的另一边挪了挪,重新打起精神来。

“无妨,你若困了,靠着朕安歇片刻就是。”

“陛下,君臣同乘已是违制了。”韩墨初张开虎口,加力的按压着两边酸痛的太阳穴:“更何况是倚君而眠?若是到了宫门臣还未醒来,难不成陛下还要抱着臣下马车么?”

“朕非昏君,只是心疼能臣辛苦。昔年前朝太宗在战场上可为其将领的箭伤吮血,今日朕便不能为能臣当个枕靠了?”

韩墨初瞧了一眼顾修那张生来正派的脸,欣然将额头枕靠在了顾修肩头:“陛下既然如此说,那臣可真睡了?”

顾修挺直了身子,尽可能的舒展肩膀,让熟睡的韩墨初靠得更加舒服。

以迩马车停至宫门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君王顾修果然从马车内抱出了酒后酣眠的韩墨初,顾修低声屏退了试图上前搀扶的左右之人,双臂平端,一路抱着怀中之人自宫门下马处朝宣政殿走。

今日宫中大喜,宫道之上挂着纷飞的红绸,琉璃盏上贴着双喜,足下的红毯还未撤去。

顾修怀中抱着韩墨初,行在这样的宫道上,仿佛今日也是他们二人的新婚之夜。

“陛下。”怀中的韩墨初忽然唤了一声:“把臣放下,让臣自己走吧。”

“不妨事,朕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臣知道。”韩墨初扶着顾修的肩膀双足落地,望着满眼喜庆的金彩流光,扬唇温笑道:“臣这一生会与陛下一同走许多路。只是眼前这样的路,臣与陛下今生今世大约只能走这一次了,所以臣想醒着同陛下一起走。”

“你若是喜欢红毯,朕让他们多摆几日?”顾修不明就里环顾一周:“就只是日常打理起来宫人们要废些功夫了。”

“陛下,您是当真不懂还是在与臣装傻?”韩墨初张开虎口用指腹轻压额头两边突跳的太阳穴:“罢了,时辰也不早了,明晨还有朝会,臣回去先睡了。”

黎明破晓,顾修忽然惊醒。

目光凝滞的望向了对面榻上的韩墨初。

今夜,他好似错过了一件大事,还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

作者有话要说:

顾萌萌:“师父父你那天晚上想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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