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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的信任让韩墨初彻底安心来,再度凝神思考起今日的整个事件。
从顾修吩咐他去备药,再到他端着药碗归来,最后便是顾修当众中毒,这中间的所有细节都在韩墨初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银针,银针不是我备的。”
今日之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韩墨初从备药到熬制都是亲力亲为,中间的每个步骤都不曾假手于人。唯有那根试毒用的银针,是他调好了药的时候便已经搁在桌上的。
“银针?”顾修敛眉思索,心下恍然道:“对,是银针。”
“殿下,您可还记得臣去备药时,是何人将银针传递进来的么?”已有头绪的韩墨初终于放弃了对那些药渣和药罐的追查,在那些他收集回来的证物中寻找起那根关键性的银针来。
“是个小兵,模样我还记得。”顾修很肯定的说道。
韩墨初在那些证物里翻寻了半天,那根银针果然已经是不翼而飞了: “殿下记得也不吃紧了,那东西进船舱前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了。最后露面的小兵,很可能只是个替死鬼。”韩墨初边说边揉了揉有些闷痛的太阳穴:“是臣不好,当时便该虑到银针上头去,如此后知后觉...”
这次,是韩墨初这一辈子为数不多觉得后悔的一次。
他很后悔这次出征没有带着他那位医术高明的常如贤弟。今日若是苏澈在场哪怕这味药沾在哪一位的一根头发丝上,他也一定看的出来。
“无妨,既然已经有了头绪,那便一定还会想出什么突兀的人或事来。”顾修起身站在韩墨初面前拍了拍韩墨初的肩头。
突兀的?
突兀的!
韩墨初的脑子转的很快,他很快从记忆中找到了那个突兀的人。
那个人叫林丛,因为今次作战水路行船颇多,君王顾鸿便从国朝临江水军中调过来六名熟知水路作战的先锋将军,林丛便是其中之一。
在今日顾修中毒吐血后,这个林丛一直隐在众人之间,三言两语不断的将投毒行刺的罪名扣在他韩墨初的头上。哪怕是顾修面色缓和后,也是这个人执意要给他韩墨初安个居心叵测的罪名。
他身在临江水军任职,韩墨初是王师将领。两人在出征前素昧平生,出征后也鲜有交集。很显然,此人的栽赃并不是什么与他韩墨初的私人恩怨。另外,既然他能将顾修中毒之事栽到他头上,那么想必他和那个下毒之人也必然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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