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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三错,是为违背誓言。”韩墨初盛怒不减,丝毫没有放缓力道的意思:“既然盟誓,便要一世奉行。您今日出言将臣推去别处,便为自食其言,背信弃义!”

因为痛楚太甚,顾修本能的想将左手抽回,无奈韩墨初将他的左手抓得太紧,顾修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第四记戒尺砸在手心。

这是第一次,顾修对这柄戒尺产生了畏惧。

“殿下四错,是为屡教不改。”韩墨初继续沉声言道:“殿下今日又贸然出手险些伤及内官,遇事不思周全,一味只知好勇斗狠,这与乡野匹夫有何分别?”

第五记戒尺,韩墨初落得尤其的重,抽得顾修急呼一声,心跳都随之加速。

“殿下五错,是为善恶不分。您外祖之族虽被定罪,可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旁人尚且有些忌讳,您倒是日日挂在嘴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提醒旁人您的外祖与生母是待罪之身,如若他们二位泉下有知,一定对殿下失望透顶!”韩墨初说罢,啪的将戒尺摔在地上,将顾修左手一松:“既然殿下已经不信臣下,臣也自觉教导不了殿下,那臣明日便与陛下请辞,请陛下另请高明。”

屋子里又一次静了下来,韩墨初背对着顾修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忽而觉得衣摆处有人拉扯。

韩墨初下意识的回身查看,只见顾修正拖着受伤的左手坐在他身后,右手拉着他的袖袍。脸色煞白,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汗珠。

那双冷冽孤傲的眼睛,变得清澈见底。

“师父。”顾修的声音很小,但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不请辞可好?”

顾修难得的少年气,使得韩墨初的心头骤然生温,方才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殿下知错了?”韩墨初彻底转过身来,强板着一张脸,从地上拾起戒尺,戒尺的影子从顾修眼前擦过时,顾修的左手便立马背到身后。

“嗯。”顾修背着手,垂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抓着韩墨初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

韩墨初终于又扬起唇角,伸手抚了抚顾修的额头,挑眉问道:“殿下是真的知错了,还是打疼了?”

“我不疼。”顾修当着韩墨初的面攥了攥肿起的左手,以此来显示他所言非虚。

“既然如此,那便请殿下将晨起错的那三篇文记,每篇抄写五十遍。在抄完之前臣会吩咐宝德不许传膳。”

顾修身形微怔,一言不发的坐在了习字的小方桌跟前。虽说空着肚子抄书是件苦差事,但好歹韩墨初罚他抄书,就至少不会请辞离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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