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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情深似海,想的都是白头到老永不相负。他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几次历经生死。他为她受过伤,她替他挡过箭。
他说过,她是他命里的朝阳。
展眼,十年光阴,犹如白驹过隙,悄然无声。
这些年。
身为妻子,能为丈夫做的她都做了。
身为臣子,能为君王做的她也都做了。
最终,她还是只换了一个举家入罪,合族流放的结果。让她顶着这样的结果守在这座华丽的宫墙里,为这个君王生儿育女。
她做不到。
谁也做不到。
“放肆!你还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龙椅上的顾鸿忍不住拍案而起,冕旒上的流珠磕碰出响,他想告诉跪在殿堂之上的女子君威不可挑衅。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整个宣政殿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众人沉默的原因,君王心知肚明。
“罢了,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你便走吧。”顾鸿双手负于背后,似是不忍的合上双眼:“你与朕,今生今世都不必再见了。”
云瑶无声的朝君王拜了三拜,起身离去。
次年,三月初三。
北荒境内,皑皑白雪,荒无人烟。
一间异常简陋的小木屋里,兽皮与茅草铺设而成的床榻上,云瑶咬着自己的胳膊,苍白的脸上挂满汗水,一只手推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是个领兵挂帅的大将军,顺理成章的将这件事当做了阵前冲锋,务必要一鼓作气。
在挣扎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她终于生下了一个强壮又健康的男婴。
男婴的哭声很洪亮,小胳膊小腿结实的像四个小棒槌。因为啼哭,婴儿胖乎乎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没长牙的小乳虎。
她撑着刚刚生产的身体,用一张熟好的狼皮将啼哭的婴儿裹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把婴儿的小胳膊裹好,她的手指就被婴儿的小拳头一把攥住了。她曲动手指轻轻拉扯,新生的婴儿竟然就知道发力和她较劲。她抓着婴儿的小手在婴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果然是我云家的骨血,生来就是个不服输的。”
“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呢?”云瑶将新生的孩子抱在臂弯之内轻轻颠动,小婴儿皱巴巴的脸蛋儿本能的朝她的怀里挤蹭。她解开衣怀,让孩子贴上她的胸口。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小模样,她倏然一笑,喃喃自语道:“伊中情之信修兮,慕古人之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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