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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却不敢再碰韩渊肩膀。只敢伸手捉着韩渊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
“陛下在哪里?他可还平安吗?我记不清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可我知道陛下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渊看着他,眉毛渐渐拧起。他若有所悟,轻声问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所以你最后有没有吃什么药?或者用了什么东西……”
“什么药?我不明白……”杜玉章是真的慌了,他哀哀恳求着,“韩大人,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先回京城了。”
韩渊突然开口。杜玉章睁大眼,像是不信。但韩渊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快速说下去,
“之前陛下带你去山谷中治病。那黄姓大夫给你用了一味虎狼之药,药效卓著,你很有希望能根治胸中顽疾。只是不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木朗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你和陛下的下落,带领叛军围堵了山谷,与平谷关守军发生激战……这些,你应该都记得吧?”
一边说,韩渊一边留意观察杜玉章神情。见他眼神迷茫,却依旧重重点头,他也点了点头。
韩渊一边盯着杜玉章脸色,一边措辞。事实部分都已经说完,剩下都是胡编——他更加小心,免得被杜玉章听出破绽。
“那之后的事情,想必你就不太记得了。其实,是你不知用了什么药,在最后决战时假死过去。但陛下发现了端倪。”
“什么?我……我假死?”
“是啊。偷梁换柱,就像三年前一样。但这次有了三年前的教训,陛下却冷静了许多,再不会做出那种以身殉情的傻事了。”
“……”
杜玉章低下头,缓缓将手搭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脏在胸膛里有力地跳动着。
“总之,陛下说,既然你无意与他相伴终老,那他就放你一条生路。他在那场激战中受了点伤,但并不严重。只是心伤颇重,所以先行回了京城。他说,若是你来,就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做一名好皇帝,是不会食言的。所以你在这边也要保重,却别让他担心。”
杜玉章的手指渐渐收紧了。指节用力抠在胸膛上,压得胸骨生疼。
那如蛆附骨的闷痛不见了。那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咳喘也不见了。甚至,连他伤过的左臂骨头深处难耐的酸痛也一并不见了……
泪水突然涌上了杜玉章的双眼。
“杜大人,你不要太过神伤。原本我以为假死是你自己的主意,心想你好狠的心。为何这些事不能告诉陛下,却要这样叫他伤心?可既然你自己也不记得了……那便算了。你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却总要好好活下去。你不过是忘了,却不是找上门来耀武扬威……”
韩渊目光复杂,唇边噙着苦笑。他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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