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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没什么。”
“陛下,您是不是想说——臣怎么能与这相识没多久的陌生男人同床共枕,还任他搂抱,却没有将他赶走?”
“呃……”
“其实玉章也想问问——这相识没多久的陌生男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接近玉章;为何要屡屡纠缠玉章;为何告白不成,还要死缠烂打;死缠烂打不成,还要夜晚来到玉章床榻上?”
“我,我说了这是因为发现你在做噩梦,我心疼啊!”
“可是我分明记得,陛下的下榻处与我的房间隔着一个院子。陛下又是怎么发现我在做噩梦的呢?”
“……”
李广宁哑口无言。他苦笑几声,
“好好好,都是我错。玉章,我也不过是好容易与你重逢,心里割舍不下。那一**心绪不好,叫我惦记。晚上醒了,就在你屋子外面转转,恰好碰上了而已。”
“随便转转便能碰上,还真是凑巧。想来陛下往日,也没少夜半转转吧。”
“没有!”
“嗯,陛下说没有,就是没有。”
“玉章!我可是皇帝——好歹也是一言九鼎,我何苦骗你?”
杜玉章不答,只斜着眼睛看他。李广宁急得都快要出汗了。
“……不是……宁公子这身份确实……但是别的地方我真没有骗你……好吧,偶而也有……但那晚我并非偷窥你,而且真的是唯一一次……玉章,好玉章!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看得我心惊肉跳的……我认错还不行吗?不该半夜摸到你房间里,不该搂着你睡!我该叫醒你,然后再好好安慰你,那才是君子行径——我认错了还不行?”
李广宁告错哄他,杜玉章见过不少。但那都是东宫时候,而且李广宁都是好整以暇,似乎在优待一只心仪的金丝雀。杜玉章从前倒没见过李广宁这样着急,竟有些慌不择言似的。
他心里有些触动,面上却没有显露。他微笑着摇摇头,
“陛下是不该这样。不知陛下想过没有?你这样撩拨我,万一我当真动了心,该怎么办?”
“……”
李广宁张口结舌。
怎么回答?说当初他就希望杜玉章动心,甚至想过用宁公子的身份与他长相厮守?那都是他绝望之下病急乱投医,现在自己都觉得荒谬无比;说他不信杜玉章会动心,知道杜玉章心里其实只有自己?这又是说谎了——就在昨天,他还忐忑着,不知杜玉章对他还有没有半分情意!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端端的,吃什么飞醋?偏偏还是吃自己的醋……最后搞得没法收场!
“陛下,你说话啊?”
杜玉章却不依不饶,一双桃花眼斜斜瞥向李广宁,带了些嗔怒。这一瞥,叫李广宁呼吸一滞。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凑上去亲一口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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