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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意垂在腰间的手动了动,触到自己皱巴巴还泛着湿意的制服。
她与队里的男性们一模一样,穿一件白色衬衣,下着深蓝色长裤,没有一点腰身,没有一点突出女性曲线美的剪裁设计。
她还为图方便,剪了一头极短的发。
素面朝天。
满头凌乱。
两人面对面站着,真叫她自惭形秽。
她的嘴边浮出千万句话,想反驳柏静宁,陈声从来就不是女性绝缘体,他只是没把其他女人看在眼里。若他将谁放在心上,他能给的何止温柔。
他们都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那年三月,陈声给过她怎样的春天。
一刹那间,过往悉数涌入脑中。
她看见他站在三月的小溪边,将那条拼命摆尾的草鱼扔进她怀里,看她一屁股坐进田野间,笑得整片林荫都随之颤动。
他牵她的手在院子里看星星、乘晚风,说回到过去他是办不到了,但他会努力撑起她的现在和将来。
他为她折腰,为她锱铢必较,为她爬上四千米的高山,为她做尽天真傻气之事。
那些话在嘴边起起伏伏。
可路知意只能拽住衣角,云淡风轻笑了笑,说:“队长,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归队了,跟大家汇报一下你的状况。”
她转身快步离去。
她哪里怨得了他?
都是自己做得不对,都是她骗了他,伤了他的心。
路知意匆匆往训练场跑,却不知道在她走后,陈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口。
柏静宁吓一大跳,“你干什么?还没包好呢!”
陈声一言不发站在那,目光定定地盯着从大楼里匆匆离开的人。
她暴晒在太阳底下。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
她穿着那身湿衣服,都快穿干了还没来得及换。
她抬起手臂,使劲揉了揉眼睛。
他的胸口一阵酸胀感。
有如释重负,有酸楚,有出了口气的满足,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不满足。
*
训练结束后,凌书成让大家回去换换衣服,今晚聚餐。
队里有这个习惯,一个月聚餐一次,今儿又到了大快朵颐的好日子。贾志鹏可高兴了,改善施瓦辛格健壮体格,从地沟油喝起。
罗兵问了句:“那队长手受伤了,还去吗?”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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