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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队。

  凌书成:“啧,陈声,看到她说不想跟你在一个队这,你哭了没?我他妈都想替你哭,费这力气跑来替她铺路,结果人家说来了想避开你,哈哈哈我怎么这么开心呢?”

  说到这里,凌书成被粗暴地拉开,为了看完邮件,一边求饶,一边得到了继续坐下来看八卦的机会。

  信里巨细靡遗写着有关路知意的事情。

  张成栋说话啰嗦,这些年来每月一封信,看得人想把他塞回中学重学语文,但对于那几十封凌书成都吐槽不已的邮件,陈声却惊人地从未抱怨过一句。

  甚至,他每一封信都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

  凌书成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沉默。即便以他的性子,插科打诨调侃一番陈声才是常态,但这个模样的陈声叫他没法调侃。

  越是不可一世的人,专情起来越是叫人心惊。

  明明张扬了二十来年,却偏偏在路知意身上栽了跟头,放弃民航公司是为她,一声不吭跑来这沿海城市也是为她,可到头来一个字都没告诉她,还这么迂回曲折地与Tim联系,又与她身边的同学联系,暗示她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凌书成忘不了当年在加拿大时,陈声一面实训,一面八方搜寻对政审要求不那么严格的飞行员出路。两人在加拿大待到半年时,他竟然请了个假,直接飞回国,到滨城去与人面谈。再回加拿大时,他就开始与川航协商毁约事宜。

  他问陈声:“值得吗?你俩手都分了,你还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她去不了民航,你也不去?”

  陈声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凌书成坐在电脑前,从邮件里收回目光,转而望向捧着杯子立在窗前的人。

  那一年,陈声变得寡言少语,哪怕在人群之中也同样张扬地笑,可眼里的光却荡然无存。他笑着,闹着,说着,走着,但总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了。韩宏觉得这样的他沉稳不少,可凌书成却宁愿他还和以前一样。

  那天,陈声是这样回答他的:“我不知道值不得值得,可我活了二十多年,一直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了。”想靠近她,所以放低身段,也不顾别人眼里的她是个土里土气的高原红,这就黏了上去。

  想对她好,所以绞尽脑汁想出些稀奇古怪的花招,廉价卖鞋,中奖短信。

  到后来,哪怕分了手,也不愿看到她穷途末路、理想受挫,下跪求情也好,放弃前途转业也好,他想为她这样做,就这么义无反顾去做了。

  值得吗?

  凌书成想,像陈声这样的人是不会问值不值得的,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因为他想这样去做,至于回报,他没有想过。他甚至并未抱着路知意一定会和他重归于好的念头,只是单纯想为她做这些事。

  这样的爱,怎么算得上是年少轻狂?

  有时候,凌书成觉得跟他比起来,自己当年那一段为爱追小太妹、地下停车场打群架,真是没眼看。恕他直言,跟陈声一比,他就是个幼儿园巨婴。

  凌书成合起电脑,问陈声:“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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