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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文他娘,你在这里哭啥?”白村长很是困惑地看着白姚氏。
要知道白志文刚考中了秀才,是他们家的大喜事,他搞不明白她干啥无缘无故地跑到祠堂外面哭起来。
在大部分人看来,女人或者哥儿通常是没有自己身份的,嫁人了之后大家一般会喊某某媳妇、某某夫郎,或者夫家的姓加娘家的姓,如果男人死了有儿子的,就会叫某某娘、某某阿姆。
现在白志文出息了,同他们家熟悉的人已经改口喊白姚氏“志文娘”,和他们家不怎么熟悉的,也会比较尊重地叫一声“秀才娘。”
白姚氏听了白村长的话后哭得更加伤心了,那模样好像快要哭断气了似的:“我活不下去了,我对不住我相公,对不住公公婆婆,对不住他们的期望啊!”
白姚氏几乎没有在上河村哭得这般伤心过,除了他们一家人刚回村,族里把白秀才和她相公小白秀才的灵位移入族中祠堂那天,她哭成了一个泪人之外,其他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别人也不知道她哭没哭。
那一次在祠堂,白姚氏或许是实在累很了,也可能伤心了太久,她全程只看着牌位默默地伤心流泪。
这一回她好像是学会了村里妇人的某些手段,大声但又不粗俗地哭,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相公啊,我真的该一头撞死在咱们族里祠堂门口,可是我没脸面对咱们家列祖列宗啊,是我没有管好志文,是我没有做好,都是我的错……”
白村长越听越迷煳,白姚氏这都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叫她没有管好白志文?
白志文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这还叫没有管好他?这样说的话村里其他生了儿子只会教种地的人,岂不是都是废物?
在白村长的再三要求下,白姚氏终于把原因吐露了部分:“我家志文在府城读着书,咋有人说他身边收了貌美的丫鬟呢?我寻思着无风不起浪,肯定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才让志文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叫别人知晓了。”
“读书本就不易,起早贪黑地没有一日可以休息,他如今好不容易考中了秀才,要是他被这些杂事误了,以后没了读书的心思,我这个当娘不就是咱们老白家的罪人。”
“我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哦,我还是一头撞死在这祠堂的柱子上,去找列祖列宗赎罪吧。”
弄明白了白姚氏在哭啥之后,白村长的脸黑成了锅底,这都是什么事!
白姚氏的话他听明白了,听得太明白了,肯定是村里那些婆子媳妇闲着没事又乱嚼舌根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说话拈酸吃醋、阴阳怪气的,好好一孩子认真读着书,非要说别人沉迷女色,难怪会气得白姚氏跑到祠堂找祖宗哭,还要撞柱子了。
白姚氏见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几个白族同她一个辈分的媳妇,又哭喊了几句后擦了擦眼泪,心一沉快速站起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往旁边的柱子上用力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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