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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津抓住了景瑜的手腕。
力道很轻,但冰凉的触感还是让景瑜打了寒颤:“陆北津,回答我。”
“没有。”陆北津平静道,“这些时日各地灵境确实有所衰弱,我追查到是魔修的手笔,一直在追杀他们。否则,我的仇家也不会堆积到如今的数量。”
将这些事情说出口时,他有些恍惚。
他从来不屑于与人解释,他追杀魔修,众人都只以为是因为幼时的仇怨。
但他在清幽谷之中,也曾遇到过魔修的袭击。
少年挡在清幽谷外,像一柄锋利的剑,将一切威胁与清幽谷分隔开。
少年说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些自然的生灵,会与想要伤害这些精灵的人拼命。
陆北津第一次被人挡在身后。
那场面他记了一辈子。
后面却阴差阳错,因为模糊了记忆,而将它安在了君卿的头上。
他糊涂。
景瑜轻轻抿唇,疲倦感像流水,从他的骨头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多注意君婉……如果你真的有想要帮灵境恢复的好心。”
他不想承认,但有点开心。
至少他不是认了一个,为了复活心上人而不惜毁坏这个世界的疯子为师。
陆北津一点就通,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关系:“君婉窃取小灵境中的生气,想要用邪神的方法复活君卿?你一直说我想要夺舍你,也是因为邪神需要夺舍?”
景瑜唇角划过一分不带温度的笑意:“原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
两人之间宛若有一条宽阔的大江。景瑜这句话,轻飘飘地将陆北津推到了江面的另一边。
陆北津确实一直都不知道,景瑜是个神道修士。
神道修士以愿力修行,也可依附于自然万物,景瑜与那少年,应当便属于这一类。他们与灵气与天道有着独特的沟通。
陆北津想起,景瑜当初听见药骨时,反应异常地大,就好像有人要谋害他的性命一样。
景瑜曾经泣血般地告诉他,不能取走药骨,不然他会死。
那时候他就应该注意到的。
景瑜在他身边待了几十年,从来没说过怕死。他甚至敢每日放心头血滋养还仙草。
景瑜从来只怕这些灵物受损害,这些比他的命更重要。
陆北津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是我不了解你。我回去便彻查君卿复活一事。若你想,尽可以和我一起动手。”
刚对天道起过誓,这就开始撒谎了吗。
到时候复活君卿的机会摆在眼前,陆北津怎么会不心动呢。
虽然邪神一事是君婉主导,但自己能救君卿的事,不还是从陆北津那里泄露出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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