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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俞嵘怔楞一下,整个崽都麻了。他虽然是爹的崽没错,但是现在他幼崽的身体里装着的可是成年人的灵魂,帮洗澡这种事对他而言还是太羞耻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试图从西泽尔的怀抱里挣脱,令他没想到的是,西泽尔看着柔柔弱弱力气却是实打实的,搂着他腰背的手臂几乎是分毫未动。
谢俞嵘:“呜呜呜!”我偏不信这个邪!
西泽尔觉得幼崽是听到要洗澡害怕了,故而换上越发温柔的声线哄他:“一一不怕,洗澡很舒服的啊,还可以和小鸭子一起玩——”
西泽尔说着,从一旁工艺粗糙的橱窗里取出一只黄杨木的木雕,这只木雕雕的鸡不像鸡鸭不像鸭,一看就是西泽尔本人的手笔。
看着这只木头鸭,谢俞嵘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幼年时的自己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水面上浮着一只木头鸭,自己偶尔伸出手摆弄木头鸭,更多的是侧目去看蹲在木桶外的青年。
青年清秀的脸上带着笑意,目光一瞬不转地注视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唯一。
这只木头鸭正是当年那一只。
西泽尔从未忘记过自己,甚至连当年自己玩的小鸭子都还用心保存着。
谢俞嵘眨眨眼,只觉得一股酸涩在心口化开,涌入四肢百骸。
在他呆滞的瞬间,西泽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木头鸭塞进他怀里,然后把谢俞嵘塞进木桶里。
木桶里散发着微微的草木香味,和西泽尔身上的味道很像,自然而隽永,桶里的水温也是调得恰到好处,谢俞嵘缓缓松开木头鸭,心里其实已经刚才那么抗拒洗澡了。
但他仍不愿承认,捏着木头鸭按进水里,久久不放,嘴里嘀咕着:“嗷呜嗷呜嗷呜。”我才没有喜欢你给我洗澡,就是给你个面子嗷!
西泽尔一手轻柔托住他的后颈,一手挤出从清洁树上结出的清洁果里的汁液涂在他短短的头发上,轻轻揉搓。
谢俞嵘不习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下意识回抱住西泽尔托着自己的手腕,脑袋自然地偏向西泽尔的那一侧。
西泽尔没想到新来的幼崽第一天就如此黏人,不免对抛弃他的父母心生不满,这么乖的幼崽,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一只崽呆在严寒的天气里啊。
西泽尔这么想着,对幼崽越发怜惜起来,动作愈发轻柔。
……
谢俞嵘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舒适过,没有公务,没有生命在眼前消逝,有的只是让人放松的草木香味。
不知不觉间,他在西泽尔舒适得如同按摩一般的揉搓过程中渐渐睡去。
“一一?”西泽尔轻轻叫了一声,见幼崽没有反应,便不忍心再喊,只能维持着被幼崽抱着一只胳膊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将幼崽从木桶里抱出来擦干,一路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山洞虽大,却只有一张婴儿床,现在已经被西二二睡了,不过等明天直播再做一张婴儿床,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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