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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赵家筑基、余家随行修士,还是那套古老的仙器,都没能看出那纸人有任何不妥,仙器显示着她的生辰八字、骨龄、资质、灵感,好似展示牛马牙口,一样一样地摆出来个余家人看。
余家人非常满意这“货色”,交头接耳着连连点头。
赵檎丹目睹此情此景,脑子里“嗡嗡”直响,微弱的自责和纠结陡然散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亲师兄,一时被无法言喻的屈辱没了顶。
就在这时,祭祖台上一声闷响,竖在西南角的大钟分明还没走到午时正点,已经提前喷出了准备报时的蒸汽。
师兄郑重地拜了天地祖宗,神色凝重而阴郁,然后他叫人给自己蒙上了眼,双手接过了一根约莫三尺多长的长刺,杆上印刻满了铭文。
赵檎丹瞳孔倏地一缩:这是要干什么?
赵家的筑基修士提着那长刺,一动不动地站在蒸汽缭绕的祭祖台上,气氛过于肃穆,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跟着屏息。
大钟走到了“午时”,“咔哒”一声,随后响彻整个秘境的钟声回荡起来,筑基修士一把将那长刺从台上的“赵檎丹”眉心穿了进去。
长刺一没入人皮,杆上所有铭文大亮,尖端虚化了似的融入“赵檎丹”眉心里,皮肉……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掉。
在凡人看来,“赵檎丹”一动没动,好像只是端坐在那,让家人给她戴了顶帽子。所有修士附着着灵感的耳朵却听见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女人惨叫。
魏诚响毛骨悚然,头皮都奓了起来,徐汝成差点扑上去,周围几个赵家的修士不由自主地别过视线。
赵檎丹心里一时一片空白,只剩下很久以前她在烟海楼读过的一段话:灵相纹印须待正午时,以纹器刺入罪奴灵台,奴皮肉不破、经脉无损,唯灵相上落下纹印,神识如受炮烙之刑。
受此刑者,永世不得超脱。
听见这声惨叫的不止此时在赵家秘境里的修士,还有奚平。
奚平激灵一下,太岁琴差点从他膝头滚落。
他原本没将破法镯中复制出来的神识当活人,因为活人是会变化的,而复制体是“静止”的。他本以为复制出来的神识类似于一种特殊画像,只是出于他这高明的“画师”之手,能蒙骗傻子眼。
直到听见这声惨叫,奚平突然意识到,不管“她”是什么,不管她是爹生娘养,还是纸糊琴弹的,她都能像活人一样痛苦。
难怪魏诚响和徐汝成他们这样不安,一个……不管什么吧,如果所有人都感觉她是活的,那她可能就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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