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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一次,他能梦见五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梦不见也随便,他这些年当人当得太够了,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的本体,就想歇一歇。

“哗——”

朦胧间,太岁忽然被水声惊动,有什么东西牵动了他的神识。

他越过寂静的十七里镇,朝水声“看”了一眼,“看”见一艘飘在峡江上的小船。

什么玩意,傻大个这是跑哪烧香去了?

不等他“看”清楚,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里就是西楚啊。”

第74章 不平蝉(八)

唔,这是谁?

太岁涣散的神识微微凝聚起来,穿透江上水雾,他“看”见小船上没装蒸汽轮,也没人划桨,却能无视峡江湍急的水流,兀自走着直线。

一个削瘦高挑的“男人”立在船头,手指上挂着个小壶。

“他”破衣烂衫,脸上薄薄的一层皮肉盖着骨骼,鼻梁高得近乎陡峭,左脸从眼角到下颌有一道圆弧伤疤——大喇喇地晒着,叫风霜一盖,反而不怎么明显了——脖子上缠着几圈绷带,可能是太瘦,一仰头,颈上似乎真有点凸起。

要不是太岁方才“听见”她说话,乍一看也险些走眼。

她那相貌谈不上很好看,是“活泼明艳”、“珠圆玉润”的反面,从头到脚都挂着“颠沛流离”四个字,带苦相。

可是莫名其妙的,太岁一见她就觉得亲切。

只见这能以假乱真的男装女人喝了口酒,从怀中摸出一块转生木牌摩挲了几下——与野狐乡流行的神牌不同,那是一块什么都没刻的“平安无事牌”。

她这人邋里邋遢的,木牌却擦得很干净,连绳结都很新。

太岁“听”见她说道:“灵山有界,楚国可不是百乱之地那种无主地,过了峡江就是三岳地盘了,你神识怕是过不来,有什么交代我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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