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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心说:所以呢?
姑且算玄隐真的偏向于他,那一点偏向能让仙山容忍这种挑衅?
老头子不会也喝过那些加了料的雪酿吧?
太明皇帝却不再说了,只叮嘱道:“你去吧,别让朕失望……临走前记得去看看你的母亲。”
直到华灯初上,庄王才从广韵宫里出来,钻进马车,铭文立刻将烟尘隔绝在外,纸片白令从他朝服袖子里钻出来:“王爷,陛下刚才……”
“别吵。”庄王摆摆手,用力压住太阳穴,“我静一静。”
白令就不吭声了,从怀中取出一瓶春晖丹放在庄王手边,无声无息地陪在一边。
马车缓缓朝庄王府走去,铭文外下起不成片的小雪,像撒了漫天的骨灰。
庄王一直闭目养神到庄王府,车还没停稳,忽然听见琴声。
他蹙了一路的眉目倏地展开,问道:“哪来的琴声?”
白令侧耳听了听:“好像是府……”
不等他说完,庄王已经一把推开车门,几乎是跳下了车。
白令飞身化成纸片,黏在他袖子上,家仆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撑开伞追上去:“王爷,下着雪呢,小心着凉!王爷!”
庄王三步并两步地进了院,一抬头,就见南书房屋顶上一人一猫,一对冤家。
大黑猫疑惑地在来人身边转,凑在他袍角闻来闻去,大约是觉得熟悉,又好像哪不太对。
而那阔别了几乎四季的人一抬头,冲庄王一笑:“三哥,我又来蹭饭啦!”
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一样。
庄王轻轻吐出口气,肩背一松,将从广韵宫里带出来的一身阴霾脱在了门口。
他先是想笑,嘴角提起一半,又强行板起脸:“你在仙门大半年就学会上房揭瓦了?成何体统,还不下来!”
“好嘞!”奚平猝不及防地把黑猫夹起来,在猫的惨叫声里,挟持着它从房顶一跃而下。
黑猫当时就想起这妖孽了,新仇旧恨交加,毛奓起老高,横过一爪就要挠花奚平的脸。
然而“旧恨”今非昔比,脚下踩着风似的,奚平人影一闪,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庄王身后,踮起脚探出头,冲黑猫做了个大鬼脸。
庄王:“……”
好了,潜修寺里惊心动魄一场,原来惊的都是别人,这位自己一点心也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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